南笙没立即说明情况,她要在心里揣度揣度词才好对韩氏敷衍,上了回府的马车,南笙做好了准备。
“说来都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大房的笙姐儿从小性子就有些古怪,彼时她阿娘走得早,姨母嫁过来做了贵妾,她因不满家中长辈的教导,私自离家去道观里学什么功夫,把自己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弄得性子比男子还野。几个月前她从外头带回来一个男的,名叫苏大牛,也不向家里长辈知会,就让人住下了,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府里的下人都说他们之间不清不楚,实在不合规矩,可他们我行我素,丝毫不顾忌外人的眼光,那时还把我大伯父气不轻。后来世子爷来接大姑母,大伯父身体也好些了,就让他就跟着走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在京城碰到了,刚才还在同一样辆马里。天呐表嫂,这要是让我大姑母知道她跟一个不知名的小混混在一起,肯定会气坏的,怎么办啊表嫂?”
南诺已经担心得哭出了声,韩氏还在消化她带给自己的消息,她还真没看出来那个南笙姑娘竟是个随便的人。
“若真如你所言,那先把事情给瞒住了,不能让你大姑母知道。”
怎么和她
想的不一样?她打算的是想借韩氏的口把事情捅到南姑母面前去的啊,韩氏要是打定主意要瞒,那她的一通谋划岂不是要白费苦心?
“肯定的,可这件事又能瞒多久呢?”南诺装得眼睛通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是啊,能瞒多久呢?韩氏也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苏大牛?一听这名字能是个什么样有家世内蕴的人呢?
“我原想着笙姑娘为你送嫁进京,我婆母是做过为她相亲的打算的,她既然心里有这么一个人,那南家就没有仔细打探打探此人的家世吗?”
是不是京城的贵妇人和他们南家坝的那些妇人脑回路都不一样?她都装得这样逼真了,韩氏就是不往她的套里钻,还把她往套外带。
南诺摇了摇头,“以我大伯父的能力和手段,应该是打探过的才对,可是直到他离开南家坝,我大伯父都没说过什么,想来他的家世是配不上我们南家的。”
说着说着,南诺忧心冲冲的低下头,“我现最担心的就是在笙姐儿带他回南府之前,也不知道他俩在一起多久了。”
这回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南诺话里的别具深意了。
虽然不太赞同她这样疑心自己的姐
妹,但换个位置想想,不正因为是自家姐妹才如此担心吗?所以韩氏决定回府后把事情告诉南姑母,以防后面出了什么事,毫无心里准备,更无从怎么应付说起。
回府后她们首先听到的就是南笙回来了,而且是受了重伤回府的。
南诺和韩氏先是面面相觑,南笙率先不是关心南笙的身体情况,而是问使役,“是谁送笙姐儿回来的?”
那使役回答:“是南管事把笙姑娘抱回府里来的,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听说笙姑娘伤得很重,肋骨都断了。”
二人赶紧赶往厢院,正好碰到南姑母带着杨嬷嬷在。
南诺怯怯生生的进门后便不敢往前站,韩氏凑到床前去看,果然脸色惨白,额间流细汗。她也不相信南诺会看错人,轻声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南姑母是又操心又没好气的开口,“逞英雄呗,以为自己是什么巾帼女英雄,学人家路见不平闯的大祸。”
“大姑母,我那是做好事呢,你可不能怪我。”
南笙虚弱的开口,其实她这会子真的好想一个人静静。
“你还嘴硬呢,要不是碰到个打架的好手,你还能回得来吗?”
南姑母恨铁不成,“你进京后几乎
天天往外跑,现在好了,总算能消停消停,好好呆在府里了。”
就算是她人在府里,那几个铺子的事也不能不做。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诺姐成婚那日你能不能赶得上?”镇国公府大婚,要是二皇子愿意去凑那个热闹,许是能与笙姐儿碰到的。要是错过这个店,可就真要遗憾了,毕竟她又不可能让人给二皇子传信儿,说南笙进京了,这刻意之嫌也太过明显了。
她本来就对南诺的婚事不感兴趣,唯一赶兴趣的就是想欺负她,伤害她,好为姐姐报仇。可惜,她现在这副样子更不能如愿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贴慰的话后才转身离开,南诺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回去的途中韩氏问南姑母,“婆母,笙姑娘可有说是谁送她回来的?”
“是南管事抱进来的,已经到仁济堂去诊治过了,她自己说的断了两条肋骨,恐怕得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南姑母边说边叹息,韩氏却想着这笙姑娘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婆母,我看笙姑娘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老家可有与她说亲?”
南姑母只当儿媳妇与自己闲聊,她叹了口气说:“她姐姐英年早逝,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