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情况传到张从军的时候,他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到麻烦。
毕竟已经提前预警了。
人手也安排了。
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可是放下电话,他内心却越来越感觉到不安,在偌大的别墅客厅里,宛如受困野兽般的走着,眼神中满是阴毒的暴虐。
“那个混蛋在背后阴我?”
张从军一开始想到了是陈峰,可是想来想去,没理由。
他倒霉,难道陈峰不倒霉吗?
从事情的先后来说,他是还人情帮忙,而我才是那个当事人。
很快,陈峰的怀疑坐实了,不过这让他更难受了:“只有我背后阴人的时候,什么时候我会被人阴?”
“爷们一定要让这混蛋后悔这么做。”
“咦,好像这套路挺熟悉的,有点印象,会不会是他?”
……
张从军一晚上没睡,也想了一晚上,琢磨了七八个人,最后还是锁定了两个人,只是他还在犹豫,是否应该把心里猜想的告诉陈峰。
此事不急。
但是放在眼下的是,他需要和陈峰见一面,商量一下后续的事。
叶枫这人死不死其实不重要,要是叶祖德死了,事情绝对大条。
哪怕有张家在,也护不住他的周全。
想来想去,他亲自去了一趟监狱,见到了神情萎靡的叶祖德,后者在见到张从军的那一刻,明显是一愣。二代低调,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不认识,而是公众不认识。
叶祖德作为上市公司的老总,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他倒是见过几次张从军。
不过身份相差太远,他连上去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可以说,叶祖德认识张从军,而张从军却压根不认识叶祖德,最多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是刘威的‘白手套’。
这是圈子里的传言,至于是否是这么个情况,并不重要。
在张从军眼里,叶祖德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喽啰,根本就不需要耗费他的精力去关注。
“张少,我……”
从高高在上的上市公司老总,到如今的阶下囚,叶祖德想不明白自已到底得罪了谁,但肯定和叶枫说的‘惹事’有关。
“你自已得罪了谁,不用来问我吧?”张从军看向叶祖德的眼神冷的仿佛能凝出霜来,后者的反应尽收眼底,让他不明白了,叶枫这二世祖,多大的牌面,敢去惹陈峰?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不想活了吗?
叶祖德一肚子的委屈,他哪敢得罪张家,这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存在吗?
“张少,我真的不知道犬子竟然会胆大妄为,得罪到您,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诚心诚意道歉。”
叶祖德准备大出血了,他听说过张从军贪财,既然贪财,只要钱给到位了,道歉就是真情实意的。
可张从军一脸厌恶的摆手道:“你没得罪我,你的宝贝儿子也没得罪我,但是你宝贝儿子给人下套,还欺负安人家闺女,动手打了人家,你觉得能是钱解决得了的吗?”
“谁?”
“张少,还请张少看在我诚心的份上,给我个机会。”
叶祖德一咬牙,对张少道:“在下有份厚礼想要请张少通融一二。”
“哦。”
张从军眼前一亮,他见叶祖德不就是为拿点好处吗?
既然被人阴了,损失已经存在,叶祖德不给他孝敬一点,他如何弥补自已的损失?
张从军也是谨慎的人,他给了叶祖德电话之后,随后表情正义道:“我记得有一家公司非常符合你地产公司的业务需要,两者强强联合,正好补足你业务上的不足之处。”
对此,叶祖德能说什么?
张从军整个人贪,但是都是师出有名,看似欺负人,可做不出像叶枫那样没品的事。
当然,该抢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
叶祖德拿着手机,一脸紧张的对张从军问道:“张少,您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该有多少深度才好?”
“你看着办,但是我得告诉你,合作浅了,不过是点头之交。”
张从军意味深长的看向叶祖德,对方什么实力,他早就摸清了,也知道拿不到多少好处,不过对方的命都在自已手里攥着,想要出监狱,必须得出血。
叶祖德打电话的时候很暴躁,因为电话那头的人一个劲的在对他说公司出事了。
废话,能不出事吗?
他堂堂董事长都被抓起来了,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记住我给你的公司帐号,马上打款过去,三千万……”叶祖德小心翼翼的看向张从军,对方凝眉的样子,他看的清清楚楚的,一狠心,果断加了两千万:“五千万,马上汇过去,跟银行那边打个招呼,要快。”
一个小时之后,钱终于到了。
张从军这才眉开笑颜的对叶祖德道:“老叶,我得说说你,养儿子不教,这是给自已留祸害啊!你那个儿子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还敢学着恶霸冲到别人家里明抢,这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连累你跟着一起受罪,你真该管管了。”
“要不然别说你晚节不保,就是想要好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