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有身份,有地位,见识过世间险恶的男人,都看不上自已平庸的儿子。
甚至会有一个发自内心的疑问:这玩意是我生的?
刘建平也是如此,他身居高位,内心深沉,说老谋深算也不为过。阅历,智慧,甚至手段都是一流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和官职。
也就是他没根基,没家世,要不然会走得更高。
可是他却有一个啥也不是,啥也不会的二世祖儿子。
这对刘建平来说,简直是人生最大的失败和悲哀。
刘威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大半夜的,衣衫不整,甚至脖子上还有几个流连烟花之地带来的口红唇印。
很多时候,他都忍不住想到:当年,这玩意还是个胚胎的时候,就该打掉。
可惜,人可以后悔,却没有后悔药吃。
刘威口干舌燥,甚至还有点微醺的踉跄,来到茶几边上,仿佛没骨头似的,将自已仍在沙发里,然后挣扎了起身,从水壶里给自已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才让自已燥热的身体,感觉好了一点。
“去卫生间,把酒吐掉。”
刘威还在迷糊,就听到父亲冷漠到如同冰霜的语气,他不想动弹,可是对上刘建平冷漠的目光,三十年的血脉压制被激活了,猛地打了个哆嗦。
“爸,我今天在外面谈生意,客户太热情……”
“把酒吐掉,然后我有事问你。”
冷漠到没有一丝感情的语气,这才让刘威迟钝的反应过来,要是慢一步,他将遭遇什么样的结果。
三十岁了,要是再挨顿打,不值得。
主要是太丢脸了,没法说。
喝酒之后,想要吐掉很容易,挖就可以了。
刘威经验挺丰富,就是那种宛如杀猪般的惨叫,让刘建平心中烦躁不已,哀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么个东西?
好在不到十几分钟,刘威出来了,脸上还弥漫着热气,显然是吐掉肚子里的酒之后,还给自已洗了一把冷水脸,好让自已清醒一些。
其实刘威并不差,只不过是平庸了一点。
如果是出生在普通工薪阶层家里,他或许会成为一个不太本分,但各方面还能说得过去的普通人。
可是他爹不是普通人,这让他在外经常被捧着,时间长了,就会迷失自已。
“爸,我今天……”
刘威想要解释,他知道他爹看不上他放纵的生活,可没办法,有时候努力没用,奋斗没有意义的时候,他不知道人生除了犬马声色之外,还有什么可做的。
刘建平抬手打断了刘威的解释,冷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儿子,良久才开口:“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我?爸,我能得罪什么人,我除了混吃等死之外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说完愣住了。
刘威纳闷,他本来就喝多了,虽然用了极端的办法,让自已可以清醒一些,可反应上还是慢了半拍,良久才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也不算得罪吧?”
刘威想起来在不久的宴会上,他被一个叫陈峰的家伙撅了面子。
可他当时忍住了,没有发怒。
更没有给对方找茬的机会。
他这才缓缓开口:“爸,你不是一直催着我结婚吗?我看上了一个姑娘,不过她家里人看得紧,一直没什么机会。前几天,在宴会上见到了,却发现有个兔崽子捷足先登了,不过爸,你放心,我当时没有闹。”
那次是行业宴请周平望的宴会,虽然规格不高,可是刘威还真不敢对周平望甩脸子。
因为身份不配。
就像是等级森严的圈子一样,刘威也知道自家老爹不如人家,闹腾,只能自取其辱。
这种事他年轻的时候不是没干过。
最后挨了打,他爹还得带着他去道歉。
就差父子一起下跪了。
憋屈死人了。
这种教训,人生有了一次就足够了,他不想要第二次。
陆建平疑惑的看向自已的儿子,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儿子是什么东西,哪家好姑娘会受得了这么个东西?
至于说没闹腾?
主要是知道他不行,他爹加上去,还是不行。
对方的地位权势都不是刘威可以招惹的存在。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建平不信任自已的儿子,主要是心思太简单,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
哪怕刘威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软怕硬,胡作非为。
可这种恶,不过是浮于表面的愚蠢一样,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真正的对手,根本就不会给你任何羞辱的机会,或者说忍辱负重,哪怕屈辱到尘埃里,也会像条狗一样服从,只有在确认一击必杀的那一刻,才会露出獠牙。
这也是为什么刘建平不敢让刘威走仕途的原因。
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听完儿子的叙述,刘建平的眉头已经皱的跟川一样,紧锁着,显然感觉到危险:“你是说,那个叫陈峰的人,在和你没有任何冲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