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富祥道:“嗯,我希望他还记得那个表叔公的事儿,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程夫人道:“哎,你说的是哪个表叔公啊?”
程富祥道:“就是那个姓李的,叫做李盛。”
程夫人道:“智轩的表叔公,可不就是你的表叔么?”
程富祥道:“是啊!说真的,论起族谱,我也不知该如何算啊!这表亲啊,又不是同宗亲戚,就算是在程家的祠堂,那个族谱上面也没个踪迹呢!也许,早就出了五服呢!”
程夫人道:“可你得喊他一声表叔啊!”
程富祥道:“嗯,我只记得我老爹让我唤他表叔,然后,我就喊他表叔咯!可他比我大了十岁而已。”
程夫人道:“按照辈分,你还得唤他表叔啊!”
程富祥道:“那是我老爹说的辈分,哎,不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程夫人道:“这辈分咋能算错呢?若是没了那个辈分,也就是断了那个亲戚关系呢!”
程富祥道:“是啊!”
程夫人道:“亲戚须得时常走动,方可记得住这些关系啊!”
程富祥道:“我老爹说过,他老人家以前常去那个李盛表叔家里做客。因为他家有个猪肉摊子。”
程夫人道:“卖猪肉的,不愁没猪肉吃啊!”
程富祥道:“嗯,还有猪下水呢!我老爹曾经对我说过,李盛表叔家里时常有干锅猪杂,猪杂粥之类啊!”
程夫人道:“其实是蹭饭嘛!”
程富祥道:“说来我老爹也回请几回,就是咸蛋粥,烤番薯,清炖豆腐。”
程夫人道:“这都是素菜啊!”
程富祥道:“是啊!李盛表叔就说了,都是自家亲戚,用不着这般客气回礼啊!自此以后,凡是我老爹提出请客,李盛表叔一律婉拒。”
程夫人道:“对方吃惯了猪肉做的菜肴,怎么愿意吃一桌子的素菜呢?”
程富祥道:“嗯,反正我老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呢!”
程夫人道:“我记得你说过他家有个祖传手艺,就是骟猪啊!”
程富祥道:“对啊!他家除了那个猪肉摊子的生意,偶尔接些杂活,就是骟猪啊!”
程夫人道:“骟猪能养家糊口么?”
程富祥道:“这骟猪啊,是一门谋生的好手艺,就是凭着一把刀吃饭。十里八乡,也许就出那么一个专门骟猪的。”
程夫人道:“那是他们家的祖传手艺啊!不止一个吧?”
程富祥道:“当然不止一个啊!他们老李家就是做这个骟猪的行当啊!不过,传男不传女呢!”
程夫人道:“凡是祖传手艺,多半是传男不传女啊!因为闺女都是嫁出去的水啊!”
程富祥道:“不,不是这个意思啊!主要是这个骟猪需要力气啊!”
程夫人道:“不是靠刀片么?”
程富祥道:“骟猪的时候,还得先将猪撂倒啊!你想想,一只猪至少有两百斤啊!没点大力气,能抓到猪么?”
程夫人道:“嗯。确实是需要大力气啊!你……见过骟猪的过程么?”
程富祥道:“我见过一次,就是李盛表叔操刀啊!”
程夫人道:“当时你多大了啊?”
程富祥道:“十来岁啊!”
程夫人道:“李盛表叔不过是二十来岁啊!”
程富祥道:“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呢!”
程夫人道:“你还没说骟猪的过程呢!”
程富祥道:“现在是夜晚,你确实要听么?”
程夫人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怕个啥啊?”
程富祥道:“好吧!我就跟你说说这过程吧!”
程夫人道:“要不,我给你端杯茶润润嗓子吧!”
程富祥摆手道:“不用了。临睡前,喝太多茶水,得起夜呢!”
程夫人道:“说吧!”
程富祥道:“骟猪之前,那个主人家先抓了猪,摁倒在地……”
程夫人道:“且慢!刚才你说了,李盛表叔要亲自抓猪啊!”
程富祥道:“两个人合力做事,总比单刀赴会好啊!”
程夫人道:“好吧!”
程富祥道:“当时李盛表叔将左脚前倾,用力半跪在猪身上。然后,他的右脚用力支撑地面。”
程夫人道:“哇!这架势有讲究,是吧?”
程富祥道:“是啊!然后,他拿出骟猪刀,先用嘴叼着……”
程夫人道:“那把刀这般锋利,咋用嘴叼着啊?”
程富祥道:“那是他们老李家的习惯呢!我记得那把骟猪刀的形状,头部有半个鸭蛋般大,呈三角形,顶尖与两个边是锋利的刃口,主要是用来划开猪的表皮。”
程夫人道:“正是兵器么?”
程富祥道:“那是专门骟猪的武器呢!这骟猪刀的后面有个手指长的把,末端带着个弯钩,就是用来钩出猪肚里的那些‘花花肠子’。”
程夫人道:“公猪也有‘花花肠子’啊?”
程富祥道:“不,这是母猪的‘花花肠子’啊!”
程夫人道:“公猪要骟,怎么连母猪也要骟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