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还在这站着呢!你就如此的避重就轻巧舌如簧,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顾景川闭着眼睛站在一旁,语气里带着嘲讽说道。
今日,他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秦瑶一般。
就算亲耳亲眼看到秦瑶的另一面,顾景川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相处多年,气质淡雅与人为善的长嫂,会是那种模样!
虽说怕死人之常情,可出卖家中亲人求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一切都变了。
自从顾家落败,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开始,好似一切全都变了!
或许,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那时顾家辉煌富贵,人人都戴着面具生活,所以能和平相处,接人待物都格外的宽容大方。
现在顾家四分五裂,各人都经受着各自的苦难,所以表面的面具全都消失,显露出原本的真面目。
顾景川的话说完,秦瑶听着面色一僵,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色,然后消失不见。
她看向顾景川,语气里带着苦涩与难堪,“三弟说的是,这件事无论是不是为了自保,我确实谁做错了,不该为了活命,胡乱的攀扯。”
秦瑶说完,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声音哽咽的说“我就该在土匪抓到我的时候,不该为了留住性命而胡说,应该一头碰死在他的刀上。
也不应该被匪挟持,无人搭救的时候,为了留着性命而且攀扯三弟一家,让你们也与我一般陷入危险。
呜呜呜……我真是一个罪人,我没有脸活着了。
三弟,三弟妹,你们杀了我吧!
如今,顾家与秦家获罪流放,我父母与公婆都不在了,一整个家死的死,亡的亡,支离破碎。
我也早就不想活了,趁着这次机会,你们杀了我算了,我也好去找我的父母,诉一诉我这满肚子的委屈。”
秦瑶越说越委屈,捂着面颊开始呜呜哭泣起来。
那豆大的泪珠从指缝间滴落,看的别人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顾景庭就是此时走上来的。
还看着自家大娘子坐在地上,满身狼藉与伤口,这伤心地哭泣着。
他瞬间心里着急起来,这不会伤到哪里了吧?
“大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伤到了!”顾景庭捂着受伤的大腿,一瘸一拐的上前。
正在伤心哭泣的秦瑶,听到顾景庭的声音,心里顿时暗喜起来。
他来了。
有他在,顾景川夫妇不会那么容易伤到自己了。
秦瑶听到他的声音,露出惊喜的神色。
她猛地扑上去前,上下打量着顾景庭,在看到他正在流出殷红血液的伤口时,眼中冒出担忧。
声音急切中带着哽咽,说道:“你受伤了?这怎么流这么多血啊?大郎,你疼不疼啊!”
顾景庭经历过这次的生死劫难,把之前与秦遥之间发生的那点猜忌,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看着秦瑶脸上的担忧神色,心里生出阵阵暖意。
他抬手擦去秦瑶面颊上的泪痕,语气放缓,说道:“我无事,小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忧心!”
“这怎能不让人担心,伤到了腿上,万一以后有后遗症怎么办?
你可是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怎能伤到腿影响你以后走路。 ”
夫妻两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互相关心,语言黏腻的看得江栩栩直翻白眼儿。
无语是她的母语!
这是什么场合?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他们夫妻两人一竟然在这儿给众人撒起了狗粮,真是让人……
而且,江栩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她不是在威胁人嘛?
现在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威胁到,也没有惩罚教训之类的,反而在这里吃了一堆的狗粮。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更是岂有此理。
“喂,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吧?这里可没有被子给你们遮挡!”江栩栩看着两人,面上带着嘲讽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景庭收敛起激动之色,看向江栩栩时满面的不解与不耐。
“什么意思啊!意思就是这里不是你们的大床,更不是你们的房间,能听懂吗?让你们别在众人面前腻歪,能听懂吗?”
顾景庭听她如此说,面颊涨的通红!他指着江栩栩,愤怒地说道在:“你……粗俗无礼!”
她怎么这般的没有教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还是一个大家闺秀,为人妇该有的素质么?
妇德到底学到何处去了?
“是是是,别人都粗俗无礼,就你们高洁清新,不染尘埃,都快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了!”
江栩栩翻着白眼儿,看着两人嘲弄地说道。
顾景庭被她的话刺激到了。
整张脸被臊的通红。
他气愤难当,指着江栩栩手指颤抖了好半晌,才对着顾景川喊道:“你你你,顾景川,你就这样看着她在这里胡咧咧,一点也不管吗?”
“不管,而且她一点都没说错,长兄,怎么能信口雌黄污蔑为她呢?”顾景川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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