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舵主被老仆从推着轮椅,轮子“咯棱棱”压地板的摩擦声,传进花厅。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鼠声再次响起,“冉医是本舵的客人,大巫师,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是否肯给个脸面?莫要为难我的贵客。”
趁这节骨眼上,老舵主跳出来,是何意?
岳小冉与风凌夜互视一眼,但不语,只看戏。
“老舵主,好久不见,今日我是寻着异常天象,来到此地。
就见玲珑殿上空有黑云,悬空又迟迟不退。
进来一看,没想到这里会有妖女。”大巫师扯着他的娃娃音,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在向家长告状。
“妖女?大巫师何以见得?”老舵主看了一眼岳小冉那张脸,猫爪又在挠心。
“老舵主,您还记得陈静娴那个妖女吗?”
大巫师想起当年的事,心就不甘,都怪……有些话他不能说,有些人他也不便在此处提,只可惜,看上的女人,终究还是香消玉殒,化为乌有。
“本舵……只是听闻,未见过你说的妖女,再者,你说的那人,与我的贵客又有何干系?”
“她就是陈静娴之女,恐怕老舵主还不知,当年陈静娴化为燕山妖女,在此地作妖数年,想必老舵主也受过其害吧。”
“这?”
老舵主想起,他女儿看上的壮实猎户,长的中不中洋不洋的,常年穿梭在燕山上打猎。
后来听说,女婿与闻言中的陈静娴,纠缠不清。
只不过,陈静娴却突然间,无声无息就死了。
此风过后,女儿女婿成了婚,二人恩爱有加。
可好景不长。
一日,女儿女婿进了迷障林,不知要去寻找什么。
结果,二人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派人,多次进林子里去寻人,甚至找遍整个迷障林。
最终,苦寻无果。
这么多年过去,夫妇二人就是死,老舵主都未寻到二人的尸骨。
只为他这个孤寡老人,留下萝莉一外孙女。
想起故人,老舵主呼出一口浊气。
见老舵主沉思,帽檐下的一双眼睛,盯看老舵主那张惨白脸,娃娃音里混杂着兴奋,“为此,老舵主,本巫师此次前来,是来捉拿妖女后代。
本巫师记得,多年前,老舵主向本巫师求得黑毛虫,来护你的飞龙山寨。
数年内,老舵主在此地,有黑毛虫的庇佑,燕山相安无事。
为何,此妖女一来,不是黑毛虫死绝,就是引起地动?
妖女惹了天怒,连玲珑殿上空的阴云,都不散,本巫师看此事,事态严重,老舵主不能不当回事吧?”
大巫师瞧了一眼丑八怪身后的岳小冉,眼底意欲不明,继续加言,“此妖女不能留,她一定是替陈静娴来复仇的。
今日我要把人带走,还请老舵主行个方便。”
被大巫师这么一通说,老舵主心思百转。
的确,当岳小冉来到此地,古怪事,确实不断。
是不是妖女后代,先不说。
就言千窟山顶,打陈国开国以来,至今从未塌方过。
关键是,还砸死了他囚禁六十年的重要囚犯。
本想留着还有用,可人已死,再多的秘密,也都被带走,老舵主觉得惋惜。
回头,再想想岳小冉,确实是个不祥之人。
可他吃过岳小冉的药,身体大有好转。
眼下,岳小冉还在给他研制解药。
现在就杀了她?
不妥!
“大巫师,你不能动她,她是本舵尊贵的客人,还请大巫师去我青龙殿叙叙旧。”老舵主想着,得先把大巫师支走。
大巫师突然乍到,他还没有应对计策,这事得从长计议。
最起码,也得等萝莉的事定下来后,再处置岳小冉。
而且,他还没尝到甜头呢,怎么能轻易把美人交出去。
“大巫师,我们先去青龙偏殿,你远道而来,得先歇歇脚,头些日子,我可得了一批好货色,大巫师不妨去瞧瞧?”
大巫师知道,这里是老舵主的地盘,他不能不顾及老舵主的面子。
妖女,既然已在这里,老舵主也不会让她跑了。
晚两日,再带走妖女,也未尝不可。
老舵主都给了他台阶下,他不能不识抬举,“老舵主,本巫师确实赶了很远的路,那我们先去看看那批货色?”
黑色帽子里的一双眼睛,从岳小冉的脸上划过,转身朝着玲珑花厅门口走去。
后面的一串“黑芝麻丸”,拌拌棱棱,一路小跑,如作鸟兽散,不一会儿,人都撤了。
岳小冉缓神,刚要拉风凌夜回内殿,要去商量对策,鼠声又一次传进花厅。
“冉医,我的外孙女,一直想要与冉医交好。今晚,萝莉与子龙会在青龙殿,设下宴席,还请了我那十二弟到场,请冉医莫要薄了本舵这张老脸。”
“是,鹰爷,本医会到场。”
岳小冉搓搓手指,但没搓针。
想着,赶紧先应下。
这次,若再拒绝,实在是说不过去。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