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身边,有那么多的佣人。她若是都在乎,她在乎的过来吗?我也就是她丫鬟婆子中的一个,多一个我不多,少一个我不少。
别把我看得对我家小姐很重要似的。
我又不是七大姑八大姨,还姐妹都排不上。
娘娘,你利用我引她来,我真觉得你在痴心妄想,白日做梦,还喜欢自欺欺人。”
“伶牙俐齿。”德妃对半冬的言辞,是想发火,可却怎么也怒不起来。
只揣定着,能不能引来岳小冉,过几日便知,她不急。
半冬不惧她是德妃的身份,一直都很坦然自若,还很自信。自信到让德妃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岳小冉。不由捏住半冬的脸颊,揪了揪。
“干嘛?干嘛揪我脸?”半冬被德妃冷不防的举动,吓了一跳,退后两步,远离德妃。
德妃摇摇头,没带人皮面具,她不是岳小冉,但德妃可没义务与半冬解释,“本宫有这个耐性,多等她几日也无妨。
大不了在明日让人给岳小冉送只手去,后日再送只脚。”
再往后送何,再说……总之,她就不相信岳小冉能稳于泰山,看着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丫鬟会遭受这般待遇。
听卿媚儿说,她可让亲信亲自去过岳相府庄子,还亲眼见过岳小冉与倔丫头为了每日能省口粮食,不至于有了上顿没下顿的,二人就经常在一起吃一个饭盆里的食物。
赌人心?
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德妃扫了一眼在屋里的其他奴婢,她后面还有许多话要说,有些话并不适合奴婢们去听,即使她们大部分人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
可她信的过的两个忠奴,这几日都被她派去做其他事去了。对彩云,史嬷嬷等这样的奴才,她还没有太上心,贴心伺候她,她们还不够格的。
彩云等人,能跟在德妃身边做事,自然有她们会察言观色的本事。
德妃对半冬做着奇怪的举动,以为德妃抬手是要扇脸,可“响”没听到,却偷瞥到德妃捏半冬的脸。
真是奇怪。
但主子做什么,可不是她们在一旁非议的。
都低着头,倒退出屋子,将空间留给德妃和半冬。
“没看出来啊,你这小丫头心眼还挺多。看似在说岳小冉有多无情无义,实则就是让本宫将盯着她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可你越是如此说,越说明岳小冉对你确实不一般。你让本宫对你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你过来——”
德妃为表诚意,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她对面。
半冬不明德妃让她靠过去做什么,可还是上前了两步。
“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你再近一点,把手伸过来——”
呃?半冬愣怔一下。
伸手做什么?
见半冬这会,倒有些木讷,德妃未言,抬手就够到了半冬,握住半冬那双被绑的手,很快就将绳子解开。
手上没了绳索的束缚,半冬这才轻松一点,但对德妃的防备没有丝毫的减弱,揉着被勒痛到麻木的手,盯着德妃的脸看。
她家小姐说过:“是狗就会吃屎,是蛇就会咬人。”德妃这条随时都会对你下口的蛇,亲自给她松绑?呵,这正所谓是小家与她讲过的欲擒故纵。别以为她不知道。
那么,德妃下一步会对她做什么?
小姐还与她讲过,对敌人最好要知己知彼,才不会被玩弄于股掌中,就是暂时还摸不透对方,也要察言观色,盯紧对方的一言一行,哪怕细微的动作也不要放过。
今日的德妃,对她的举动确实是太怪异。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就不正常了呢?
半冬回想,从德妃来时见到她撂倒一屋子人时,先是很生气,生气到都想立马要杀了。
可之后呢?
没多一瞬,德妃话里话外就开始发生转变。
难不成,德妃真的是看上自己,想要利用自己对付自家小姐?
“半冬,本宫不喜欢与你拐弯抹角,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何要求,才肯弃岳小冉投本宫?”
半冬差点被噎到,她正想不明白呢,德老太婆子这就袒露心声了。
她就说嘛,德妃对她不会太好心。
原来,话在这里等着她呢。
德妃是想要拉拢她,对付她家小姐。
可德妃却不知,她并不是被救下蛇的农夫,会对时刻想要咬死她的蛇,发善心,成为朋友或同一战线的人,更不可能。
半冬她可是知自己有几斤几两,没她家小姐那样有厉害的医术傍身,也没她家小姐那般聪慧过人。
德妃会看上她啥?
要医术,她没有。她连小姐教的穴位点,都能将屁股上安到脑袋上去。
她只会记住几味药材名,识得几味药材。记性好一点点,还记得小姐曾说她像个交际花。可她没听过那花,不知又是哪一味药材。
会跑个腿打个杂,会点针绣又赶不上专门为王爷王妃绣衣的绣娘。
她有何与众不同的优点,她也没看出自己会有何与众不同。
她哪有德妃可利用的优势呢?
想不通!
不,不对,有一点是别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