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霍弛掐住了陆暄妍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不出三息的时间,陆暄妍脸色通红,头上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已经看到了死亡在向她招手。
霍弛松开了她,脸色暴戾如鬼。
“这玉玦究竟是谁的?”
“咳咳”陆暄妍剧烈咳嗽,事到如今她反而感觉到了解脱。
是她偷了裴月姝本该安稳幸福的人生。
要是霍弛当时找到的人是裴月姝,他必然也会像现在这般对她深深着迷,裴月姝就不会嫁到虞国公府,她会成为霍氏的女主人,哪怕皇帝再喜欢她,也无法将她从霍弛身边抢走。
“都是命”
无论裴月姝是不是霍弛幼时的救命恩人,霍弛都喜欢她,反观她,哪怕被霍弛照顾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不是裴月姝命好是什么?
她怎么就能有那么多人的爱。
“我不会告诉你的三哥哥,我是为了你好。”陆暄妍艰难开口。
霍弛听到那三个字只觉无比恶心,他竟然被一个冒牌货耍弄了这么多年,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好好查查,光是看到那枚玉玦就确定她是那个小姑娘。
难道她不说就以为他查不到吗?
“你当初分明”
她话还没说完,霍弛就已经拧断了她的脖子。
陆暄妍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而后一个画面在眼前定格。
四月二十,是裴月姝的生辰。
那年她只有九岁,跟着八岁的裴月茹悄悄去了裴月姝院子里的库房,里面是堆满地的好东西,全都属于裴月姝一个人。
小小年纪的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嫉妒的滋味,所以在裴月茹毫不客气地挑选东西时,她也悄悄打开了一个锦盒,里面放的是一枚很精致的雕着双鱼的玉玦,只是一眼她就喜欢上了。
她想裴月姝有这么多的好东西,肯定不会介意少几样东西吧。
所以她把那块玉玦藏进了袖子里。
霍弛将她手中的玉玦拿走,冷着脸叫来暗七。
暗七突然出现,看见陆暄妍的尸体很是吃惊。
“丢进明湖,让人去给张家报丧。”
尚阳宫已经乱做了一团,司刑房的人进进出出几乎把这翻了个底朝天。
霍淑妃脸色苍白,后背全是汗,她想阻拦但被萧玄誉抓住手摁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陛下这是做什么?”
“淑妃莫急,不过是搜宫罢了。”
霍元瑶似乎是被气笑了,事到如今,她当然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被萧玄誉查出来了。
这不可能,杨掌膳中毒太深,太医根本就没把她救回来了,她的家人也被她一一灭了口,做得滴水不漏。
除非
霍元瑶顿时从椅子上滑落。
是霍弛!一定是他!
他一定是知道了他在霍氏还有人,所以故意露了个破绽给她,送那些医女进宫,好让她生了歹心去害裴月姝,而他则是可以顺藤摸瓜查出所有她埋在霍宅的钉子,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至于她,都不需要霍弛自己动手,他只需把罪证都透露给萧玄誉,她就什么都完了。
她真是天真,霍弛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她非但不好好躲在尚阳宫,竟然还敢去染指皇子作为护身符。
“别找了,东西我都销毁了。”霍元瑶面如死灰。
萧玄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尽是冷意。
他一直以为霍淑妃和赵德妃的孩子是季宜灵或是向嘉善害的,还有卿卿和璟儿,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她出的手。
害死自己的孩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可以理解,可后面的他无法姑息。
“朕不会杀你,只要你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萧玄誉深知不杀她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霍元瑶冷笑,她直起腰身,脸上尽是冷冽之色,与平常那个柔柔弱弱的霍淑妃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在宫中装了三年我也是装够了。”
“是我做的,那药是我外祖家的祖传之物,有了它在手,又有司膳房的人为我办事,我想要谁落胎谁就得落胎,这后宫只有我能生下孩子,皇后也不可以。”
“若不是霍弛!”
霍元瑶咬牙切齿,要不是他的出现,夺走了霍氏,她必定会是赢到最后的人,哪里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萧玄誉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嫌恶,他竟不知道他宠了那么久的女人竟然藏得这么深。
原先,他还以为她和季宜灵向嘉善不同,起码她本性是善良的,对他也一直表现出爱慕的样子。
所以即便她后来沦为了霍家的弃子,他也没有为难过她,想着只要霍弛不对她出手,他可以一直护着她在宫里活到老。
“朕真是看走眼了。”萧玄誉站起身,既然她都招了,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回答她的是萧玄誉冷漠无情的背影。
霍元瑶瘫坐在地,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男人的爱是多么可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