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有武艺在身,外面的丫鬟婆子完全拦不住她。
她推开门进去,看向顾二爷怀里的顾燕安,“大公子这是怎么了?”
堂堂官宦人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好歹也是他们的血亲,他们怎么这么恶毒。
但金露知道姜氏恶毒归恶毒,绝不敢做出要顾燕安性命之事,事关顾、姜两家人的性命,她还没这个胆子。
“大公子今日玩耍时不慎失足落水,我怕他着凉,就给他灌了些暖酒。”
金露看向银翘,银翘摇头,她一直跟在大公子身边,除了大公子和顾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她还以为顾老夫人是个真心疼爱这个孙儿的,没曾想她也和姜氏联手。
否则顾燕安夜不会从顾老夫人那被送到姜氏这来。
这顾府上下就没有一个好人,亏得顾燕安还想回家看看。
银翘上前接过顾燕安,他身上的衣服居然还是湿的,怪不得要灌酒,否则这么小的孩子就是在夏日里也少不了着凉夭折,这个毒妇。
姜氏也意识到不妥,慌慌张张喊来了一个小丫鬟,一巴掌扇了下去,“我让你好好照顾大公子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小丫鬟捂着脸跪在地上直喊冤,姜氏哪容她将真相说出,让人将她拖下去打板子。
一阵鸡飞狗跳,顾二爷扶着额,对二人连连拱手,“两位女官大人,都是贱内管教下人无力,我这就让人给安儿更换干净的衣服。”
银翘冷笑,“不必了,我怕再待在你们顾家,大公子会被你们活活克死。”
她来的时候带了几身顾燕安的衣物,用不着这些人假好心。
“诶,女官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安儿好歹还是我们府上的公子”顾二爷这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即便二人抱着顾燕安离开也不敢言语什么。
“二爷,你怎么能让他们走了,顾燕安病病歪歪的,你怎么不劝劝她们让她们把城儿带进宫,你啊!”
姜氏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顾二爷。
“你你打我?”
见她到了这种地步还执迷不悟,顾二爷梗着脖子指了她好半晌,“愚妇,你就继续作吧!”
顾二爷气势汹汹地离开,他得在顾府被姜氏作没了之前,赶紧找理由休弃了她。
银翘不信任顾家的任何一个人,抱着顾燕安回马车上换了衣服。
长极等了许久都睡着了,此时听见动响又迷迷糊糊爬起来,“是哥哥回来了吗?”
裴月姝皱着眉,一看顾燕安的样子就猜到顾府的人对他做了什么,她将长极抱回来,省得他吵着顾燕安。
“嗯,哥哥睡了,长极也睡好不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长极见顾燕安睡得小脸红扑扑,点点头,钻进锦被继续睡觉。
顾燕安也已经换好了衣服,被银翘抱着睡。
“太后,那姜氏真的太不像话了!”银翘压低声音道。
要不是金露来了,那些下人还拦着她呢,足以见姜氏没有把宫中人放在眼里,或是她天真的觉得太后并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对她做什么。
“呵。”裴月姝碰了碰顾燕安滚烫的脸,今日出门一趟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回宫后,孙太医已经在甘露殿候着了,这么急着将他叫来,他还以为是陛下生了病。
好在是夏日炎热,顾燕安病得并不重,只需喝上几服药调养几日便好。
裴月姝松了口气,银翘仔细讲述了一遍姜氏今日的所作所为。
无论是落水还是给顾燕安灌酒,的确是挑不出姜氏在这里头有什么错处,大不了就处置几个丫鬟,她落得个治家不严的名儿。
怪不得她敢那般有恃无恐。
可有的时候,上位者想让你死,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得不死。
翌日贺兰辞进宫,这燕王派出的使者倒是和挞拉的使者一前一后进了京,明明两边已经闹成了那样也不见打起来,实在是说不上来的诡异。
裴月姝让他去接待他们,哪边都不偏帮,静候其变。
贺兰辞正要出宫,就听见甘露殿的几个太监在议论。
“这顾少爷真是可怜,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还病了。”
“是呀,我瞧今日都没人陪陛下玩,陛下都有些不高兴了。”
贺兰辞想起之前的事,轻轻地啧了一声。
有些人还真的不怕死啊。
与那两方人周转之余,他还空出人手去查了昨夜之事,自然也发觉了昨日太后带着陛下出了宫,还是霍弛作陪。
贺兰辞看了一眼心腹,“此事不可外传,否则我也保不住你的命。”
心腹急忙称是。
他手指轻叩着桌面,太后和霍弛关系匪浅,霍弛又敌视他,再这样发展下去,必然会对他十分不利。
他得想个办法才是。
挞拉民风彪悍,此次派出的除了使者之外,还有一位挞拉王的女儿。
说起来,燕王和挞拉之间的争斗也是因为此女。
燕王世子沉湎酒色,一次出行时遇见了挞拉公主,惊为天人,直接就想夺她回府,殊不知挞拉公主武艺高强,将燕王世子打成了残废。
燕王震怒,挞拉王也不甘示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