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鼻间是他身上充斥着暖意的气息。
贺兰辞对上她的目光,他朝她缓缓一笑,“都是微臣研多了墨,弄脏了太后的衣服。”
“无妨。”裴月姝收回目光,拿开那方帕。
贺兰辞识相的直起身子,可下一秒却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直到后面甚至咳出了血。
“你这是怎么了?来人,传太医!”他险些没站稳,裴月姝虚扶了一把。
贺兰辞抓住她的手,脸色有些苍白,“太后别担心,微臣没事。”
都咳出血了怎么可能会没事,金露和杜若闻声而来,尤其是金露,她见裴月姝和贺兰辞举止亲密,眼神很是古怪。
贺兰辞被扶到椅子上,可他的手还握着裴月姝的手,在金露的视线中,裴月姝挣开了,看他的眼神越发怪异。
来的是孙太医,虽说当初他是霍弛的人,但现在还能留在她身边伺候,就说明他已经不是了。
他为贺兰辞诊脉,贺兰辞却缩回了手,嘴上说着没事,可咳的血却是越来越多。
裴月姝猜到了什么,她眼神微动,厉声让他把手伸出来。
贺兰辞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乖乖伸出了手。
“大人这是受了内伤,心肺俱损,不在床上好好将养着,怎么还出来了。”孙太医吃惊道。
这么大的内劲,一定是武林高手,可贺兰辞是朝廷命官,近些日子还一直在宫里,谁有这个能耐神不知鬼不觉朝他下手呢。
“扶贺兰大人去西厢。”
“太后,这会不会影响您的”金露面露犹豫。
裴月姝看了她一眼,她急忙低下头,和杜若一左一右扶着贺兰辞出去。
等裴月姝忙完了手头的事也去西厢看望。
贺兰辞此时已经晕死过去,孙太医正准备为他行针,“慢着!”
孙太医面露疑惑,可裴月姝却挥推了他,转而传了旁的太医来。
金露送他出去,面带歉意,“都是我口无遮拦,太后怕是要疑心咱们的忠心了。”
他们原本就是霍弛的人,比不得太后身边的几个陪嫁,少主现在又和太后闹成这样,他们还能留下是因为他们识相,早早就奉太后为主。
可金露今日却是犯了忌讳。
孙太医依旧笑呵呵,“我们跟着太后多年,太后不是恶毒之人,大不了就被外放出宫,孙某没什么本事,只会给人看病,到时候金露姑娘可要多关照关照我,相识一场,别让我被外头的大夫欺负了去。”
金露被他的话逗笑了,她原是训练有素的暗探,极少会展露真实感情。
她立马收敛,可落在孙幕眼中,那如昙花一现的笑美极了。
贺兰辞就这样在景阳宫住了下来,就连来探望的贺兰璎都觉得不对劲。
“哥哥,你是不是?”
实在是哥哥看太后的眼神有时过于灼热,可他们不可能的。
娘为哥哥的亲事操碎了心,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伤心。
“是什么?”贺兰辞脸色依旧很差,可听语气显然心情很好。
贺兰璎摇摇头,贺兰家遭难那几年,哥哥为了护着她和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他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女子,她实在无权干涉。
她继续喂贺兰辞喝药,“怎么会受了内伤,是不是宫中有刺客。”
“嗯。”
霍弛想杀他是情理之中,他将身边的高手都留在家中保护母亲,妹妹身边也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丫头。
至于他,他有自保的能力,只要不伤及他的性命,受伤对于他反倒是好事。
贺兰璎吓得不轻,“宫中怎么会有刺客?”
“无妨的,景阳宫最是安全,那些刺客无论如何也进不来了。”贺兰辞安慰她。
贺兰璎点头,也不说什么与礼不和的话,哥哥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喂完了药,裴月姝牵着长极的手来看他。
贺兰辞强撑起一个笑,好让自己的脸色没有那么吓人。
“太后,陛下。”
“贺兰叔叔别说话了,好好养病吧。”长极像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看了裴月姝一眼,又看着长极那张越发像霍弛的脸,温声说了个好字。
长极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都是关切之语,被鸢尾牵走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贺兰璎也行礼离开,不说太后的身份,哥哥与她的确般配得不像话。
“都是微臣无用,战事将起,我却是成了这样,辜负太后的重托了。”他又轻咳了几声。
裴月姝皱眉,原本的计划是贺兰辞带兵北上,他受了重伤自然没办法,但还有周时章在,也不是完全无人可用。
“这不怪你。”贺兰辞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日子,你就在景阳宫将养,我会对外说,你被我派去了地方巡视。”
“多谢太后。”
裴月姝嘱咐完,正要离开,贺兰辞又叫住了她。
“太后会不会觉得微臣很没用。”
他垂下头语气轻柔,往常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如今却是失落和自卑,看得人没由来心一揪。
霍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