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等得了,易峥可等不了。”
季宜灵眨眼,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放他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之前我告诉你的那些,我爹或许都已经更改,但这件事,他并不知道我知道。”
裴月姝带着笑离开了这里。
鸢尾忍不住道,“这季太后当时抛弃易峥的时候可没有半分留情,怎么现在却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
风有些大,裴月姝微微眯眼,“不过是发现,这世上那么多人,唯一爱她的只有易峥一人罢了,她还指望着易峥会救她出去,呵”
痴人说梦。
得了太后旨意,汪琼亲自去盯着易峥,生怕他真给自己弄死了。
又是灌水又是塞食物,易峥一心求死,场面弄得很难看。
“呵,你以为死就等于解脱吗?”
“为了一个女人,连一同征战的兄弟都能抛弃,易将军,你的罪还没赎完呢。”
易峥剧烈咳嗽,但好歹是喂进了东西。
汪琼又细数了在宫里这些年季宜灵做的那些好事,省得他以为他的大小姐一直在宫中委曲求全。
这些话,易峥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上次若不是太后开恩,你的那些弟兄都逃不过株连九族的下场,如今太后连你也放过了,你该感恩戴德。”
汪琼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只让人接着塞吃食。
好在易峥配合了很多,半个月后,他的身体基本恢复。
季宜灵提出要亲眼看他离开京城,裴月姝允了,带着她来到城外。
贺铎带着禁军警惕的注意周围,季宜灵被两个懂武的宫女扶着,她一有什么动静,那两人就会把她抓得更牢。
几次下来,季宜灵已经面如死灰。
她知道她不可能逃得掉了。
易峥被汪琼押出来,他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前面更是停着一辆囚车。
“裴月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季宜灵怒目而视。
“大胆,竟敢对太后不敬!”那两人直接就摁着季宜灵跪下。
受辱是一回事,更让季宜灵心痛的是,伏桐对此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易峥早就死了,现在眼前这个不过是犯了事要被押解前往域外的犯人。
“你有时间怨我,不如多和他说几句话,这或许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了。”
季宜灵双眼通红,她狠狠剜了裴月姝一眼便看向易峥,“伏桐”
易峥垂着头,自从他被挪到宫中,就再也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
“伏桐!”
季宜灵厉声嘶吼。
可还是一样,易峥宛如一个只剩下躯壳的死人。
裴月姝没了耐心,“押他走。”
“不要!伏桐!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我命令你跟我说话!”
“伏桐!”
无论她如何发了疯的哭喊,易峥沉默着上了囚车,没过一会,那囚车只剩下一个黑点。
季宜灵喊得精疲力尽,姣好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分明他是最爱我的人。”她喃喃自语。
裴月姝干脆好人做到底,“都这么久了,你就不问问明夏和琼芳嬷嬷去了哪?”
明夏!当初她和伏桐的事明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还亲眼目睹了伏桐被人活活打死。
她狼狈的笑,“你好狠。”
她以为当年她抛弃伏桐的真相,伏桐还不知晓,原来裴月姝早就让明夏完完全全告诉了他。
怪不得他如此。
哈哈哈哈好几个月了,她一直心存希冀,原来都是她的异想天开罢了。
“回宫。”
裴月姝一眼都不愿多施舍给她,转身进了轿撵。
季宜灵贪生怕死,她不敢不把那件事告诉她。
转眼入冬了,随着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燕地告捷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
周家父子斩杀燕地十几位将领,招降七万兵马,生擒了燕王和世子。
如今燕王一脉已经被押送进京。
不过还没完。
“母后,亚父怎么还不回来呀,他分明在信中和儿臣说会赶在年节之前回来,还说要陪儿臣打雪仗。”
长极长高了许多,裴月姝已经抱不动他了。
刚散了早朝,她牵着他的手走在亢长的宫道上,扫雪的宫人立即朝两侧避让。
长极强忍着想去踩雪的心思,见母后不说话继续仰着小脸问,“母后,亚父什么时候回来呀?”
裴月姝嘴角扬着笑意,若不是长极和她说,她根本无法想象霍弛那样的人会陪着孩子打雪仗。
“快了。”
根据季宜灵交代的,霍弛在汝阳季府的一间密室里找出了季家谋逆的铁证,为他这番先斩后奏率兵攻打汝阳添上了最后一笔。
虽然有些本末倒置,但谁让季氏真的做出那些事情了呢。
今日的早朝那叫个热闹非凡。
众臣本以为霍弛此番起兵是他的私心,想一举将汝阳季氏吞并干净,即便他交出了季氏谋逆的罪证,就光是圈养私兵这一条他也难逃众口铄金。
谁料霍弛转手就把从季氏抄出来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