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树是在初一的时候,才知道像季叙野这么完美的人,也会有难得的弱点。
那个时候,林泽树非常讨厌季叙野,觉得这家伙长得好看,家世顶尖,学习成绩更是优秀。
像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用来贬低别人存在的!
直到他发现季叙野酒量非常不好,喝一杯酒就会晕倒,酒品很差劲。
在喝完酒了以后,整个人还会露出呆呆的一面,和平日里展露出来的冷静自持完全不一样。
还有季叙野一旦发烧了,人就会特别地难搞,完全化身小孩子,干什么事情都要哄着。
就比如,胡梨现在察觉到自己和季叙野之间的位置有点不对劲。
这样的姿势,已经超过了两个成年人相处时候的正常距离了。
她皱了皱眉头,脖颈间痒痒的。
季叙野将高挺的鼻梁贴在胡梨的脖颈间,他估计是鼻塞了,时不时闷哼一声,唇瓣就会贴在胡梨的脖颈间,带来的触感非常滚烫。
胡梨受不了这种过于暧昧的距离了,她微微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季叙野,咱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而且还共处一室,此时还尴尬地躺在同一张床上,你能不能放开我?这样不好。”
胡梨尝试性地和季叙野讲道理,可他压根就不听。
完全把胡梨当成了什么好抱的大型玩偶,抱住了就不松手。
胡梨看劝说没有效果,就尝试性地用武力来挣脱。
她的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了季叙野的怀抱,她站在床边,准备好好教育一下季叙野。
这是什么坏毛病,一生病了就喜欢往别人的身上靠,这种习惯非常差劲!
可当胡梨一低头,对上了季叙野的视线时,她沉默了。
嘴里的那些话,全部又吞回了嗓子眼里面,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季叙野的皮肤本来就很白,一旦发烧了,热气涌上脸颊,就会沾染上他漂亮的眼尾,显得整个人很脆弱。
他的眼睛烧到湿漉漉,盯着胡梨的视线中,还带着一点迷茫。
那双淡色的薄唇也被烧红了,胡梨还记得它的温度,是那样的滚烫。
季叙野的视线带着一点委屈,还有一点疑惑,他闷声闷气地开口说:
“胡梨,你是讨厌我吗?”
那一瞬间,胡梨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人类本身就很容易被漂亮的事物迷惑眼睛。
而季叙野很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很漂亮,也很优秀,而且胡梨见过他更多的一面,永远是克制的,理智中还透着疏远的。
可从来没见过季叙野这副过于脆弱,还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的一幕。
一时之间,胡梨是真的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她唇瓣微张,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一个字都没能成功地说出口。
胡梨是一个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
季叙野还在对胡梨说话,他莫名地对这个问题有一点执着,所以这一次他换了一个问法: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胡梨头痛的扶额,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泽树说这样的季叙野,实在让人很难办了。
“你讨厌我吗?”
季叙野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胡梨的衣角,他像个祈求得到糖果的小孩子,用手轻轻地拽了两下。
胡梨无可奈何说:“我不讨厌你。”
“可你不让我抱,你果然还是讨厌我。”
“我……我没有讨厌你,咱们两个人可是孤男寡女。”
胡梨尝试性地跟季叙野讲道理。
可他的头脑却异常清晰:“那你和我订婚,咱们两个人就有关系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胡梨败给他了。
“哥,我唯一的哥,咱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件事情了啊?好不好?”
“可你讨厌我,你拒绝我的接触。”
季叙野垂下眼眸,他等了一会,没听到胡梨的回答,有点赌气地转过身子。
“你走吧。”
季叙野把脸颊埋进杯子里面,像一只生气的刺猬猫,说话的语气很冷淡。
“既然你讨厌我,那你就走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后脑勺的头发丝还翘了起来,像小猫的尾巴,一晃一晃地。
胡梨憋住笑意,就站在床边没有动。
就在季叙野真的以为胡梨要走的时候,身后的床传来了震动。
原来是胡梨重新躺在床上了。
季叙野下意识地转身,就被胡梨命令道:
“只能隔着被子抱。”
闻言,季叙野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听见胡梨又说:
“不允许撒娇。”
季叙野不说话了,安静地盯着她看。
胡梨伸出手,一点点将季叙野的额头抚平,轻声道:
“好啦,乖乖听话,闭眼睡觉。”
季猫猫乖乖地闭上眼睛,可没过两秒,又重新睁开了,很小声地说:
“我可以抱着你吗?”
看胡梨没第一时间回话,就又补充了一句:“隔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