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完,又进来一批人。
一同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她就能劫持女人引爆这里一样。
顾时衿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画板放回书包里,坦然地面对警察刚想开口解释。
后背处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在地。
门口几个人见状拿出了抓捕重大罪犯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地将刚准备站稳的顾时衿按倒在地上。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后知后觉的痛感浮了出来,脸紧紧地皱在一起:“先放开我,真的很疼。”
带着商量的语气。
审讯员直接掏出银色的手铐强制给她咔嗒一声扣上:“老实点,疼也忍着,杀人犯还想有脸提要求,说,来这干什么来了?”
他说着还将她的手往下压了压,伤口更加的撕裂,顾时衿感觉有人在她背上用电钻往里面钻的痛感。
生理性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控制不住,疼得快要死了。
而一直躺在床上女人掀开被子捡起刚才砸向顾时衿的烟灰缸,上前站在她面前,毫不犹豫扯住她的头发:“哈哈哈,你们都骗我,骗我,还有你这个贱人,居然是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不是的不是的,阿姨你听我解释,萌萌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可能去害她,你要相信我。”顾时衿此刻说话又急又快:“你想想看,我如果是凶手怎么可能还会来看你,或者直接杀了你就是了,况且刚才我问你有没有梦到什么就是想找点线索,或许那个凶手是你见过的。萌萌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要为她找出凶手。”
女人疯魔的神色缓了缓:“真的吗?”
手上的力道也松懈了几分。
审讯员却在旁讥讽道:“谁找线索要去梦里找啊?你骗人也要有个谱,阿姨会信,我们可是不会信的,毕竟你听到最好的朋友死了一滴眼泪都没流,现在装什么,还流下鳄鱼眼泪了。”
另一个拼命地用胳膊肘怼他:“别说了,家属手里拿着东西呢……”
“反正又没有摄像头,我们就说没按住就行了。”审讯员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我们就当替天行道,匡扶正义了,阿姨你可别信她鬼话连篇,她就是杀人凶手。”
女人面目扭曲,完全是被她欺骗后的愤怒,举起烟灰缸就要朝她脑袋上砸去。
顾时衿被他们捂着嘴,反抗不得,绝望之际。
“干什么呢?”
“师姐?”
凌淮一身白大褂手里还拿着册子,看到她时,慌乱上前一把夺过女人手里的烟灰缸:“阿姨你冷静些。”
谁料,女人被夺了武器后崩溃地坐在地上,仰头冲着门外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医生帮着杀人犯杀人啦。”
凌淮淡定地从她脚边跨了过去,径直走向顾时衿,扫过她的背,几个人莫名心虚。
“解开。”几乎冰碴的口吻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他扶着她的肩膀给她靠,泛着暖意的手掌放在她的头顶。
其他人被他镇住,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过来准备给她解开。
审讯员怒了,满脸悲愤:“你们怕他干什么?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昨天晚上就差点让她跑了,今天谁也别想带她走。”
凌淮终于把眼神从顾时衿的脸上移开,转而正眼瞧他:“你叫什么名字,有逮捕令吗?”
原本气焰嚣张的男人被他眼神吓到,也确实没有逮捕令。
“快点。”
审讯员磨磨蹭蹭地解开手铐,她的手腕处一圈圈红肿落在凌淮的眸里,衬得他异常怪癖。
顾时衿咬牙,摩挲着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看:“阿姨,如果我真的是杀人凶手就不会来探望你,我真的很感谢萌萌在我贫瘠的回忆里闪过一丝光,还是要谢谢您,养了这样的好女孩儿,她会回来探望您的。”
她捂着手腕微微鞠躬,窗外有光撒在她的肩上,像是位神明。
凌淮馋着她出了病房,此刻她的腰疼得直不起来,只能用力咬着唇转移注意力。
“咬我吧。”他把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入耳是他清凉如水的嗓音,顾时衿轻轻地摇头:“刚才的阿姨会不会投诉你,待会我上完药去找她说清楚,不能连累你。”
她也是看过很多被医患人员投诉的医生被吊销医师资格证的。
未免有些担心他。
凌淮紧绷着脸这么长时间终于笑了:“医院是我家的。”
好吧。
顾时衿被他强硬塞给了捏着针灸的老教授。
“不是,等一下,我突然感觉没那么疼了。”她不停地往后退,十厘米的粗针让她看了就想晕。
老教授乐呵呵地说:“没事的,眼一闭就好了,整个医院我手艺最好,不信你问问淮儿。”
“等,等一下。”顾时衿长呼一口气,扯了下凌淮的袖子:“我真的觉得把淤青揉开就好了,没必要扎针。”
凌淮在这方面简直执拗得惊人。
“你这不是小块的淤青,听话哈。”他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她实在不敢看,趴在病床上紧闭双眼。
半小时后,凌淮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