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此刻的麻雀般小的屋内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就只有墙上的时钟在转动。
“阿衿……”
傅裕琛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似乎并不是很惊讶,他抿着唇,视线一遍又一遍地朝顾时衿看过去。
助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的少爷好像在担心二小姐。
他在心底想,毕竟是白月光的妹妹担心一点也是正常的。
这样想着他才舒了一口气。
“我说,盒子里面的是骨灰,是我外婆的骨灰,你还要吗?”
女孩儿定定的站在众人面前,没有一丝的羞恼,出奇的平静。
她很淡定,周围的人却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原以为那个罐子是多么的值钱,或者对于二小姐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是一个骨灰盒。
还是她外婆的骨灰盒。
别人不知道,但是助理知道得很清楚。
自家老板和顾二小姐唯一的牵绊就是她的外婆。
今天莫名的就让他打二小姐的电话,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情。
“啊……”
中年女人听到她的话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拼命地鬼叫。
张牙舞爪地乱吼一通:“脑子有病啊你,在罐子里面放骨灰干什么?那么好看的罐子里装骨灰,真是晦气,倒了大霉了。”
“还有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这就把那个晦气东西还给你。”
中年女人一边奋力把其他人往外推一边去找她的罐子。
成功见识到了中年女人的无赖。
两名警察免不得为顾时衿打抱不平,“明明是你抢了别人家的罐子,你还管罐子里面装了什么,你难道没有一点点愧疚之心吗?还晦气,你回去你抢东西干什么?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警局。”
他说完还去看顾时衿和傅裕琛的脸色,企图在他们的脸上能看到对自己的欣赏。
可是他什么也没也看到。
当中年女人把罐子抱出来时,顾时衿才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
中年女人没好气地将罐子没轻没重地塞在她怀里,“拿走,拿走,赶紧走,晦气死了,走了之后我还要将家里消毒一遍呢。”
她刚说完就从角落里拿出生把和消毒液。
“你说什么呢?”另一名警察也上前制止住了中年女人,“你现在还有心思消毒呢,你现在要和我们去警局一遍。”
“这个破罐子用得着去什么警局吗,我都知道不满3000块钱不可以立案,糊弄谁呢?”
显然这个老女人懂点东西。
对地,两个警察哑口无言。
“罐子价值1000万。”
傅裕琛眼睛一眨不眨说。
别人说可能会有人质疑,但是他不一样,知道他身份的不敢怀疑,不知道他身份的也觉得他这么贵气不会骗人。
“里面东西呢?”
“我问你东西呢?”
抱着怀里,她才发现罐子很轻,很轻。
她毫不犹豫地打开。
里面飘出令人分泌呕吐的味道,不过刚掀开来三秒钟,一屋子都弥漫开来。
助理捂住鼻子,整张五官凑在一起,“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呀?”
大声的吼叫吓得女人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的呀?我在里面腌了咸菜,我以为就是一个好看的盒子,而且这盒子又是她不要的。又不能怪我,她要是想要,早就追着我抢回去了,又不会等到现在。该不会是看我把盘子用到恰到好处,她又反悔追过来的吧?”
剩下来的话,傅裕琛的保镖再也没有让她说出口。
“啊啊啊,疼疼疼。”
大妈疼得不停地叫唤,居然还能伸出手指着顾时衿就大骂出口,“你个小贱人,不就拿你一个盘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带这么多人上门威胁吓唬谁呢?”
“个小逼样的,小小年纪勾搭这么多男人来威胁老娘。”
“你以为老娘是被吓大了,你别落在老娘手里抓花你的脸。”
即使警察在这里,保镖也看懂了傅屿时的眼神。
他们旁若无人地将嚣张的大妈按到墙上进行了物理解决。
顾时衿一把推开他们,上前揪住大妈的领子歇斯底里地问:“你把里面的东西放哪里去了?”
她其实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谁料,大妈还补上一刀,“不过就是点骨灰,我还嫌晦气呢,被我扬了呀,就在后院里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许现在已经被风吹没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在场每一个人听得全都心里一抽一抽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傅裕琛拉着顾时衿的手就往外面走。
“别留活口。”
没人敢说什么,大家都缩了缩脖子发现他周身的气压很低。
她来到了后院,地上白白的薄成一片。
顾时衿蹲了下去,用手一撮一撮地将骨灰捧到,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生怕漏出去一点。
傅屿时也卷起袖口,跟她一起把骨灰装到盒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再没有一点点白灰,顾时衿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