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茶馆坐落在巷口,绿藤缠绕榕树,透露着宁静幽深的风情。牧翩若下车,随小厮前往三层一间格外宽敞的雅室。
红木桌上,夜羽暮身穿黑蟒袍,正在榻上看书。“殿下,牧姑娘到了。”小厮轻声提示,退下。
牧翩若打量四周,疑惑地皱起眉头:“您想让我看什么呢?”
夜羽暮放下书,递给她一枚钥匙样的东西:“从那掌柜身上得到的,你看是什么?”
牧翩若感受到手中沉重的铜钥匙,环上雕刻着昭夷崇敬的雄鹰图案。“账本?”
“是。”夜羽暮重坐回榻,浑身散发冷肃气息,“如料想的那样,昭夷确实在此地布置了眼线,而这茶楼仅是掩饰罢了。”
“这些人的一切生活开销都源于茶馆的日收入。”牧翩若听后,眼中泛起光泽:“那么,通过这账本,就能查到他们的所在了?”
接着,她转过身,感觉不寻常:“屋子外看似宽敞,里面怎么这样狭小?”
“自然如此。”夜羽暮瞥她一眼。
牧翩若觉得他目光意味深长,恍惚记起,前世她长居宫廷,类似的密室也藏于宏大的宫殿之内。
“这是密室无疑。”她往后望去,夜羽暮没再看她,重新专注于桌上的书卷。
牧翩若摸索着檀木书架的镂空部分,触碰到坚实的壁面,轻轻敲了两下,果真是空心的。她眼中闪烁好奇和惊讶。
此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何事?”夜羽暮平淡地问。
“殿下,喝茶吗?”小厮咳嗽两声,询问道。
“无需,下去吧。”
“是。”
牧翩若皱皱眉,觉得小厮声音奇怪,此刻却无暇细思。庆幸的是,今日的素色长裙行动方便,举手投足不显局促。
她大幅度的动作惊扰了夜羽暮,他抬起头,目光触及她素白的衣衫,对襟直到玉带,手腕处云霞锦纹镶边,握着钥匙的手指修长,肌肤如玉。
他深邃的眼中闪烁着幽光。此刻,她正专注而安静地摸索暗室机关,侧面望去,眉心微微攒起疑惑的皱痕。
他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放下书,已向她走去...
暗风拂过,牧浅羽微侧身,指尖在古老藏书后的壁隅轻轻一触,一块不显眼的机关触动。她嘴角含笑,正欲转身,却有一道漆黑身影抢先一步。
修长的手掌稳稳按上墙体的秘密机关,宽大的书架瞬间收缩,一间秘室内的一角显现。“咔嚓”,一阵低沉回荡,秘室门悄无声息地敞开。“扑通”,牧浅羽听得清晰,是他的心跳声。夜墨尘侧脸看向她,淡漠的嗓音中却藏了一丝柔和,“速去速回,不宜久待。”
她不自觉地点点头,抬眼看到,珍宝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精致的乌木箱。她挺直腰身,指指乌木箱,问:“便是这个?”“一试便知。”夜墨尘随她步入黑暗深处。
静观她俯身研究乌木箱,他的眼神中多了丝意外。她成功解锁,微皱着鼻子,有点尴尬。随即迅速翻开账簿。“走吧。”夜墨尘正待催促,一股浓烈的味道飘进屋内。
仆人神色慌张地闯进来,急切喊道:“殿下了不得了,茶楼起火了!烟火弥漫,我们被困住了!”起火……她心中一凛,仿佛回到了那场烧毁九华寺的灾难。“怎不早说?”夜墨尘目光凌厉,抓住掩面的仆人。
小厮依旧,眼神里却藏着阴险。他袖中突然伸出利器。“咔”,刺杀被夜墨尘截下,一把抓住,压在他背后。小厮露出痛苦之色,猛然咬牙,口中鲜血滴落,自杀身亡!
牧浅羽瞥见他狠辣的眸光,脸色惨白。外面的火势已窜入此地,门缝透出赤红。呛人的烟火令她呛咳不止。夜墨尘四下张望,这里是掌柜的卧室,门窗严实。破门而出并非易事。
“这该如何是好……”恐怖的记忆复苏,牧浅羽双腿软弱。“别怕,肃风会来救我们的。”他温柔的声音安慰着。她握住他伸来的手掌,点点头。
烈火炽烈,炽热气息袭来,她在暗中握紧手中的乌木箱,唯一的凉意让她心安。夜墨尘目光触及,伸手提议:“只有它能砸碎窗户了。”
窗户只是外封木板,牧浅羽了解状况,忙点点头,将乌木箱递给他。“殿下一并小心。”他衣袖翻飞,窗户响起撕裂的脆响,略有松动。牧浅羽的脸色稍缓,专注地看着他。
夜墨尘冷静深邃的眼眸,动作不停歇。终于,“砰”地一声,一块木板脱落。“好了!”牧浅羽忍不住要起身。浓烟弥漫室内,外头的空气显得尤为珍贵。“别动。”他低沉的话语传来,人已经贴近窗户。
他扫视四周,牧浅羽僵住,静静坐在原地不动。他完成破窗,向窗外望去,然后走到她面前,揽她入怀。“可以离开了。”牧浅羽心惊未定,提着乌木箱,跟随他跃窗而出。
“多留意周围,这赫连雾一定是冲着账簿来的,附近可能还有他的爪牙。”夜墨尘注意到她的虚弱,将她安置于马车内。牧浅羽想到赫连雾的恶行,言语中透出不满:“昭夷王如此残暴,居然还觊觎大胤的女子。”
夜墨尘静静打量她,确保她无碍。牧浅羽瞥见窗外的烈火,马车快速离去。夜墨尘的声音平静又坚定:“立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