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婉若感到他的黑眸仿佛漩涡，令人深陷其中。一时间，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感情，僵立原地不动。
夜影玄凤冷漠沉稳的气息萦绕，修长的右手缓慢从袖中探出。
牧婉若连忙推开了他，皱起眉头道："殿下，这样做不合规矩。"
黑眸深处似乎藏匿着微笑，夜影玄凤轻轻说道："孤只是要摸摸你额头，看是否受寒。何需如此紧张？"
听到此话，牧婉若知道自己误会了，连忙侧脸掩饰面颊微红。
声音淡柔："草民多虑了，只不过觉得殿下不必纡尊降贵示好草民。"
"偶尔之举，孤并不介意，又何必在意？”夜影玄凤的眼神逐渐深邃。
牧婉若轻皱眉尖，正欲开口，他已俯身靠近，薄唇轻轻触碰她眉心，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孤变得平易近人了？"
牧婉若心跳加速，直视他如海水般深沉的凤眼，怔怔的回应："是我过于矜持。"
接着半开玩笑地道："殿下，择日我会赔您那只打翻的汤碗。"
夜影玄凤略显惊讶的看了一眼："你会烹饪？"
牧婉若轻轻点头："这要看殿下的口味挑不挑剔了。"
"那孤期待之极。"夜影玄凤欣然应允，让牧婉若有些意外。
老妇人送走蓉若后又返回，敲响厢房的门，为牧婉若准备换洗衣裳。
"你身子好了七七八八，令肃风陪你回将军府吧。"夜影玄凤平淡说道，低头翻阅一本书。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牧婉若起身告辞，出门时，肃风已经恭候于厉王府。
她登上马车，然后转向肃风吩咐："我想暂且不去府里，先送到北街的如意坊，我要买几件衣裳。"
"恕属下直言，小姐要去，得让我随行。"肃风严肃地讲明。
牧婉若点头微笑："我也明白，否则殿下会怪罪于你的。"
"出发吧。"
她的长袖轻轻掀起，向车夫说道。
此时天色渐暗，湿润的长街上灯火摇曳，不少摊贩正在收摊。如意坊位置隐蔽，夹在北街繁华的喧嚣间并不惹眼，褪色的乌黑色牌匾透露出古旧的味道。
马车抵达如意坊门外，牧婉若掀开车帘下车，径直走入阁楼内。
"姑娘，大晚上的来这里是为何啊？"菱若紧跟其后，疑惑不解道。
牧婉若浅笑不语，敛下眸中的光芒："上次说帮你和降香添几件新衣裳，不正是这事吗？"
菱若听后微微一笑，点头赞同："是，姑娘。"
坊主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面容枯瘦但神情和蔼。正蜷缩在柜台旁的摇椅上缝制衣物。
如意坊在当地颇有名气，各色人等穿梭其中。牧婉若的目光从布料柜台上扫过，品质优良。
"姑娘是来做衣裳吗？"一名温和的绿衣女子迎上来，看来与老妇是亲属关系，用客气的口吻说道。
与牧婉若年纪相仿，说话相当恭敬。
牧婉若悄悄打量店内众人，点头示意："日前，定国公府的杨姑娘曾来这里定制了一条大红短裙，我今日见着甚喜......"
"那位杨姑娘？"绿衣女子恍然："确实，七日前她已经来取走了裙子。"
"原来她说的是真话。"牧婉若嘴角上翘，笑道："那么，先替我的丫头定制两套常服，另外再做两套适合十三岁女孩的衣物。"
绿衣女子一看牧婉若的举止不凡，立刻不敢怠慢，从柜台里取出皮尺。
"请问姑娘你如何称呼？下次来取衣也方便寻找。"牧婉若微眯双眼。
"牧姑娘，叫我珍珠就行，从小我和奶奶在这里忙碌这些事情，度量裁衣已是日常，姑娘请放心，三天后我们会让人送衣物来。"珍珠说着，又望了望那老妇人。
如意坊规模不大，但衣物款式新颖，手工精致。不过......以前并不突出，因此牧婉若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直到杨芊芊的大红裙让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如意坊。
"姑娘挑选布料吧，这边马上为您制作。"
"好。"
牧婉若边说边随意看了看，走向店内深处。
工坊内，几位绣娘忙于缝纫，羽绒绸缎，细布长袍，烛火下的金针闪耀，格外醒目。
"呀，这不是牧姑娘吗？"
身后忽然响起甜美中带着些高贵的声音，充满惊讶。
牧婉若回首一看，红裙上精细绣花的女子不正是杨芊芊？
"杨姑娘也在这里。"牧婉若回眸嫣然一笑，"听你说如意坊甚好，我就来看看，顺便量身订制几件衣物。"
听见这话，杨芊芊扬了扬眉，仿佛对她的行动颇为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