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笃上前兜头就是一巴掌,打得萧苍发簪都落了地。
“那是你四表嫂!半点礼数不知,张口呼来喝去,给我滚回去跪两个时辰!”回头又同宋观舟与裴岸赔不是,裴岸赶紧拦住,“好了,大表哥,饶了他吧。”
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只漏了半张脸出来的观舟。
能怎么办?
自家这个也不省心!
王琼蓝笑道,“好了,你们二人之间解开了结,观舟同我们一块儿去西苑观荷吧,说是那边昨儿开了一朵。”
宋观舟:一朵……看个什么?
裴岸替她拒了,“二位嫂子,诸位妹妹,今儿观舟 就不去了,她还在准备进宫贺寿之事儿,改日里全池开全了,到时候我出份子,请嫂子妹妹们再来观荷,如何?”
“好,到时定要让你破费。”
裴岸送走众人,梅青玉与裴漱玉随着人众人离去,她再不敢抬头看向这温润如玉的男人,尤其是后头立着的仙女跟前,她恨极自己的平庸。
出了韶华苑,裴漱玉低声舒了口气。
萧引荟似乎看到她二人有些不松快,故而上来主动挽着裴漱玉,“姐姐,你怎么唉声叹气的,可是不喜在四表嫂那里?”
裴漱玉不悦的脱开她,“四嫂人美心善,我怎可能不喜?倒是你,一日日里总提我四嫂,言语之中多有轻视,是为个什么?”
萧引荟满脸无辜,双眼带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姐姐你觉得韶华苑闷烦,出来可算是能透口气了。”
裴漱玉冷冷盯着萧引荟,萧引荟小手轻拍胸膛,“姐姐是生我气了?”
“不敢。”
说完,拉着梅青玉甩开萧引荟,往前头走去。
好不容易到达西苑的观河长廊之中,梅青玉正要低声安慰几句,原本跟着王琼蓝妯娌二人走在前头的裴秋雨却落到后头,不知不觉,同她们肩并肩一处儿。
梅青玉本要安抚的话,也咽了下去。
“漱玉姐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裴秋雨虽为庶出,李姨娘在府上也是可有可无那类,但耐不住她如今就是公府里唯一待嫁的姑娘。
气势上,她若有若无的,会故意压倒裴漱玉。
至于裴漱玉那一圈庶出的妹妹,她全然不放在眼里。
裴漱玉有些不想理会,可晌午的日头晒得人头晕目眩,若不是远处愈来愈低的云层,定是让人误会这是个艳阳天。
“秋雨妹妹欲要说些什么,在这里将就着说吧,反正并无外人。”
梅青玉淡淡一笑,“昨儿我问了萧家五妹妹,说了缠簪花之事儿,这会子她来了,我索性去再去瞧瞧,二位妹妹慢些说话。”
说罢,转身从容离去。
留下裴秋雨有几分不耐,“这梅姐姐是要在二婶婶跟前出嫁吗?”寓意做客的时日也太长了些,好似赖在裴家不走一般。
“这些就不劳秋雨妹妹操心,不知道你今日寻我,要说些什么,竟然神神秘秘,惹得梅姐姐都得避开。”
裴秋雨淡淡一笑。
引着裴漱玉上了观荷亭,这里高出观景长廊好大一截,独自当风,王琼蓝等人嫌弃吹得凉人,并差丫鬟婆子早早的迎着长廊尽头的小茶花阁收拢出来。
风能带着凉意进来,却吹不伤人,还避开这毒辣的日头。
“说吧,寻我作甚?”
裴秋雨抿唇淡笑,说不出的奇怪,她回头看着裴漱玉,二人仿佛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堂姐妹,反而像陌生人那般。
“漱玉姐姐,真是一心要嫁给那瞎子啊!”
裴漱玉面色微烫,可马上辩驳道,“秋雨妹妹哪里听来的谣言,我自在府上,同姐姐妹妹们一处耍玩,亲事这些的也不是我们做子女操心,万事自是父母做主。”
“呵!”
裴秋雨拿出罗帕,轻轻拭了耳际汗湿,“你若真是说得二叔二婶答应这桩婚事,我自是恭贺姐姐与那瞎子白头到老。”
“秋雨妹妹好教养,五公子好歹也是你舅舅家的表哥,于情于理,怕是也不该如此鄙夷。”
“哟!堂姐还没进萧家呢,就开始心疼郎君了?”
这话,让裴漱玉表情瞬时阴冷下来,她年岁不大,没有多少阅历,可依然努力克制自己欲要喷涌而出的情绪。
“公府教养女儿,从来不是这般粗鄙无礼。如果秋雨妹妹自认为这么说合乎情理,不如我们去二嫂跟前说道说道。”
裴漱玉似笑非笑,看着好似抓到别人把柄一样,小人得志的堂妹。
以裴秋雨见了萧引秀如同耗子见了猫那般,对萧家五公子还这么目中无人,只怕萧引秀打个哈欠,也够裴秋雨喝一壶的。
“你我姐妹,何必互相坑害?”
裴漱玉冷眼看她,“退一万步,这桩婚事可是你亲自拒了的。”
“可我也想不到前脚拒了,后脚你就恬不知耻的捡了起来。”
“——裴秋雨,你胡说!”
裴秋雨毫不畏惧,冷笑着迎了上去,“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萧苍娶不到我,但也看不上你!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往暖丰园请安,与萧家三个表姐表妹亲亲热热,任由那萧引荟日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