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旁人笑答,“你能比得上萧兄家的总账郎君?他要做的,只怕你是不会。”
萧北摇头,“莫要如此说来,我等考学之中,也涉猎少许算学,丁兄此举倒也使得。”
好家伙!
一听使得,个个摩拳擦掌,原本是来观瞻比赛,而今却变成跟着做题。
萧北见状,也不阻拦,还使得书童备了笔墨纸砚,又提前差人去莲花池寻了空地,说是一会子同大表嫂、海叔吱应,再置办几张书案。
正说着话,萧笃也过来,见萧北这里来了不少公子,两方见礼之后,同萧北说道,“看来今儿热闹,账房那边李叔、赵叔一会儿也要去,你若是先过去,带着他们一起。”
毕竟是公府内,外人来胡乱行走,如何使得?
萧北应了,又提及林陌允,“江大人跟前的林大人也来了,此刻在正贤阁客室独坐,我倒是差人去同四郎说了。
萧笃侧首,“江大人?林大人?”
“大哥,那江大人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四郎的顶头上峰,林大人乃是他的同僚。”
“怎地惊动了江大人?”
萧北摊手,“恐怕不止如此。”
萧笃顿觉头大,忽地想到昨儿晚上妻子随口一说,好似宫中也要来人。
——这这这……,事儿 搞大了!
正说着,裴桦带着几人也来到暖丰园,见萧笃在隔壁碧落斋,又引了过来,“这边要近一些,我寻思过来唤你们一路,哪知来了这么多郎君?”
好家伙,两边都是浩浩荡荡的人,这会儿在碧落斋里互相引荐,介绍一番之后,临溪奔来,“几位公子,若是觉得无趣,可往莲花池那边去了。”
如此阵仗,萧笃让裴桦萧北带人先行过去,他往闵太太房中去了,说了来客,“这样的话,母亲、娘子、妹妹们可还去?”
闵太太笑答,“有什么不能去的,悦娘和大海想的周到,女眷这边放了纱帘,不碍事的。”
“外男诸多,怕是冲撞了。”
闵太太轻呼,“没有那么娇气,何况观舟都不怕,咱们娘娘儿儿的又怕什么,我这老太太倒是不怕被人看了去,你那些妹妹们也让着出去见识一番。不碍事的——”
有了母亲的话,他暂且放下心来,刘太太进来,安抚一番,他又问了,“苍哥儿呢?”
刘太太抿唇低笑,“……大郎去看看就知。”
萧笃听得这话,往西厢房走去,闵太太抬手迎了刘太太落座在侧,“是苍哥儿又闹脾气?”
“放心吧,我的太太。”
她抬手,给闵太太重新簪了有些歪的玉钗,低声说道,“刚刚我去探了一番,苍哥儿正在屋中踱步,看上去如临大敌,怕是紧张起来了。”
嗐!
闵太太啐了一口,“这嚣张玩意儿,也有今日,你瞧着他从前多能耐,怎也会这般沉不住气!”
“我的太太,可莫要责怪苍哥儿,莫说是他,就是我听得来了这么些人,怎可能不慌张?”
“那观舟那边呢?”
刘太太噗嗤一声乐了起来,“早间我过去了一趟,岸哥儿倒是有些担心,观舟嘛,您猜怎么着?”
“唉……,莫要说无事人一般?”
“可不就是!钦哥儿几个小的早早就去守着,许家兄妹也在那里,个个如临大敌,偏她犹如大佛,稳坐不乱。”
“可惜啊……”
闵太太听来,没来由的感叹这么一句,刘太太一听,看向嫂子,“这话何意?”
“可惜不是个儿郎,不然这般心性,定当要立一番事业。三叔怕是同你说过,她被萧慕雪弄去涧水房,挨了一日的折磨,若是岸哥儿晚些去,恐怕是没了性命。”
这事儿,刘太太自然知道。
她左右看看,没什么丫鬟婆子的,才低声道,“相公同我说了,原本想着来到公府,看到的会是个谨小慎微,心神俱焚的少夫人。毕竟咱家姑奶奶的性子是个什么样的,我岂会不知,可谁曾想到,明艳大方,聪慧无双。”
闵太太与她相视一叹,“谁说不是呢?莫说救了苍哥儿,就是没有这桩恩德,几个人能不喜爱她的?”
无父无母,却也挣出一片天地。
金运繁携带蒋氏,妹妹金拂云来到公府时,只递了帖子,不多时,阿鲁就跑了出来,“大公子,少夫人,大姑娘,怎今儿想着过来府上坐坐?”
金拂云看望后头,没有裴岸的身影。
心头失落几许,面上还是如实说来,“前些时日跟你家少夫人起了些误会,今儿想着端午也过了,专门过来给你家少夫人赔礼道歉。”
阿鲁惊得合不拢嘴,他愣了一下,连忙引着入内。
“大姑娘真是客气,只是今儿府上有事儿,刚刚门房去韶华苑同四公子禀报时,四公子实在繁忙,才让小的来迎接,还请大公子少夫人原谅则个。”
“自然不会,可是府上有大事儿?若是如此,我们就先行告辞,不做叨扰。”
阿鲁停了脚步,有些迟疑,“若是来同四公子四少夫人一处儿坐着,不瞒贵客,今儿怕是腾不出空暇来……”
金拂云一愣,是什么大事儿,裴岸都不能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