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封满是爱意的信从如懿手中滑落,她整个人毫无仪态的坐在椅子上。
“臣妾告退。”如懿缓缓离开翊坤宫。
容佩看娴妃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狠狠瞪了眼淑贵妃的贴身宫女一眼,她急忙上前扶着人。
“主儿,可是淑贵妃为难您了?”容佩问道。
“为难,她还真是从来没有为难过我。”
下雨了,如懿伸手接着雨水。
她想起来了,圆明园里,也是下雨天。他们三人被迫在乌篷船中躲雨,那时候的阿箬贪玩,她总是伸手去接雨水,弘历会把人温柔的拉进船里,会用着自己的帕子给阿箬擦手。
明明都是在眼前发生,那时候的她怎么就看不清。
那时候的阿箬对弘历还没有感情,阿箬总是会躲到她的身后。
要是能回到儿时,她不会选阿箬做婢女,不会去圆明园碰见四阿哥。
“主儿,慢些,路上滑。”容佩此时很是狼狈,娴妃身边的宫人只有她,她既要撑着伞,又要扶着娴妃,还要顾着前方的积水。整个人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自那以后,如懿脸上便是失去了最后一丝笑容。延禧宫里即便住着娴妃却和冷宫没有一丝的区别。
容佩整日忙的焦头烂额,延禧宫的宫人很少,少的只有两三人,除了容佩外,另外两个宫人都是犯了错被送回内务府的人,两个人在内务府被狠狠的调教过,木讷胆怯几乎不敢说话。
这样的两人根本帮不上容佩什么事。整个宫殿都只能靠容佩一个人管着。
娴妃整日里都在绣花,绣的也不是什么好看的,青樱红荔绣了一副又一副。
曾经在娴妃手里吃过苦的,因为娴妃吃过苦的宫人开始回报娴妃了。
容佩不知,为何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都能给她脸色看,为何内务府的嬷嬷在她领取娴妃月俸的时候敢昧下大半的银子,为何花着同样的银子,她在御膳房只能拿一碗鸡汤,位份低的贵人却能领一整只鸡,为何御花园的洒水宫女敢在娴妃必经的路上不停的洒水。
为何宫里所有的宫人看娴妃总是一脸的不满,他们怎么敢的,娴妃可是延禧宫的主位娘娘,宫里一共才几个主子,娴妃哪里是他们能够得罪后。
容佩在内务府被管事的嬷嬷打了一个巴掌。
“不过是延禧宫的一条狗,你也配和我来说娴妃的月俸的事吗?”娴妃月俸的事情可是李玉公公亲自来通知他们,哪怕那位名义上是娴妃娘娘,内务府谁不知道那位实际上不过是乌拉那拉庶人。
如今,内务府还送着东西不过是因为淑贵妃让他们不要为难娴妃,延禧宫的奴婢还真把乌拉那拉氏当主子了。
容佩顶着肿胀的脸回到延禧宫的时候,如懿想起了惢心的话。
“您善待过谁?”
善待过谁?
我没有伤害宫里一人,他们为何都觉得我没有善待过他们。
“主儿,奴婢去找皇后,淑贵妃敢这么对您,她怎么敢的。”容佩抹上药就想往长春宫去,但是如懿却把人拉住了。
皇后病重,她不能因为这点事去麻烦皇后。
“容佩,皇后病重,并无精力管理后宫。本宫自认问心无愧,淑贵妃若是一直这般行事,业力自会反噬。
况且,如今本宫也不在乎这些,如今的延禧宫清净些也很好。”
容佩不敢置信的看着娴妃,娴妃竟然让她忍着,她在外面为娴妃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娴妃不仅没有一点赏赐,还处处让她忍着。
怪不得,怪不得没人愿意伺候娴妃。
容佩的眼中浮起一丝戾气,以往,她最多多做些活,来了延禧宫这里,她不仅干的多,吃的少,还要被人羞辱,娴妃竟然还让她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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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弘历皱着眉走进了翊坤宫,看着如今越发明艳爽朗的女儿,弘历对长女瑾瑟又多了几分不满。
瑾琛和阿箬的性子很像,爽朗大方,整个人充满热情,风风火火的一个人。而瑾瑟,被皇后养的畏畏缩缩,如今这般年岁了,连给他请安还是带着恐惧。
“阿玛,阿玛,你看女儿的红枪如何?”瑾琛一身劲装,拿着长枪在屋里挥动着。
这可把弘历吓着了,“快,收起来,别伤着你额娘。”
这可把瑾琛又气着了,“阿玛,额娘在屋里了,我枪在厉害也不能穿过墙伤到额娘的。”
瑾琛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皇上,瑾琛在生气你不关心她。”阿箬说道。
弘历:“阿箬,你觉得富察家如何?瑾琛如今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
“臣妾不了解前朝的事,但是,臣妾相信能培养出皇后这般贤德女子的家族不可能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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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求娶公主和亲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后的耳中。她已经有一个女儿嫁了出去,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也被远嫁出去。
钮祜禄氏在前朝上奏,愉嫔也在后宫中暗中试探着皇上。可是,皇上那里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件事,弘历心中早有盘算,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