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佐助与朝露见面的现在。
他凝视着面前的少女,感受到她与自己相处时的紧绷,和在记忆中她与“佐助”相处时的依赖放松截然不同。
所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佐助以自己的经历作为参考,试图拼凑出真相——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羁绊当属鸣人,然后便是第七班的樱与卡卡西。
莫非他决定叛逃木叶时,朝露在村口阻拦他,说要跟他一起走,却被他打晕留在了木叶?
还是他被音忍村带出木叶,在终焉之谷被朝露追上,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决定斩断羁绊,所以对朝露痛下狠手,只留下自己被划破的护额?
又或者是朝露一直想带他回木叶,一直追赶着他的踪迹,可是自己却沉迷仇恨充耳不闻,甚至有几次对她动了杀心,真的想要杀了她?
而朝露和小樱不同,即便受到那样的对待,小樱依然说“喜欢他”,但朝露却放弃了他,不再对他抱以信赖,甚至对他感到畏惧……
难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做的还要更加过分?
他亲手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羁绊,抛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个世界的佐助曾经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做到了?
可他偏偏希望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不要这么做。
简直像个讽刺的黑色幽默。
佐助又问了一遍:“你那个世界的我,后来对你做了什么吗?”
朝露狐疑的看着他:“你难道没有看到最后吗?”
……并没有。
因为看到佐助为她涂上指甲油的时候,我爱罗便解除了幻境,他们与朝露汇合,一起离开了这片洞穴。
“记忆容器”已经离开,自然也带走了所有的记忆。
佐助就仿佛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清醒过来后,自己解除了幻术,继续追了上去。
他不自觉的垂眼看向朝露的指甲——
光洁饱满、透着自然健康的光泽。
没有涂指甲油啊。
佐助心想,她还喜欢指甲油吗?
现在还需要有人帮她涂指甲油吗?
如果还需要的话,那个人不是佐助,会是谁?
朝露不再看他,她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
然而室外被一片昏黄的浓雾所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
“转生眼有可能藏在哪里呢……?外界的某个地方,又或者是这个城堡的某个角落?”朝露有点懊恼:“要是宁次在这里……不,大筒木一族是白眼的大本营,他们想藏的东西肯定会有针对白眼的布置……”
见她不想和自己讨论关于“佐助”的事情,佐助不再开口。
他顺着她的话,谈论起正事:“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一个人去搜查城堡之外,一个人藏在城堡内部。”
朝露思考片刻:“我留在这里更方便行动,否则舍人万一发现我逃走了,或许会打草惊蛇。”
佐助于是颔首,十分配合:“我去负责城堡之外。”
准备离开前,他想确定她有没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朝露盯着窗外,不知道是真的在思考转生眼的下落,还是只是找个理由,避免将视线落在佐助身上。
她什么都没对他说。
看来,佐助心想,她一定是被另一个自己伤透了心,所以连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他也毫无信赖。
想起自己被鼬一刺激,便能丢下鸣人、小樱、卡卡西、村子……连“死一次”都不怕,更无所谓把身体交给大蛇丸,后来又三番两次对以前的同伴下手,甚至在鼬死后,精神状态最为疯狂的状态下,真的对小樱和香磷动过杀心……
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头脑之时,会不会对朝露也做过这样过分的事情。
想到他们或许早已决裂,佐助便觉得自己在她记忆里看到的那些回忆,仿佛利刃一样插入心脏。
如果像他这样的局外人都觉得感叹惋惜,那么朝露本人曾经又该怎样的痛彻心扉?
……
佐助离开了。
这让我一下放松不少。
但我还是没能打探出他究竟都看见了什么。
这会是一个隐患。
我焦虑的咬了咬嘴唇。
不过,他目前看起来还算温和无害……虽然无法摸清他都知道了多少会让人感到焦躁,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压下对佐助的警戒,集中精神放在舍人身上。
我转身从窗前离开,踏出了房门。
舍人的城堡很大,他的傀儡部下明明应该有很多,但没有得到召唤,似乎不会出现在城堡里,因此室内显得十分空阔。
至少我一路走去,各处都空无一人。
我找到了花火,她所在的房间离我的房间非常近,她躺在床上,我试探着呼唤她,她毫无反应。
望着她眼睛处缠着的白色纱布,我不愿伸手去抚摸她的眼眶,来亲手确认那里的眼球是否缺失。
但她至少还活着,而且生命体征十分平稳。
等找到转生眼,她失去的眼睛或许能有办法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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