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村人的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吃过午饭后陆陆续续的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中。
陈家三妯娌又换回了自己的位置,马上就该翻稻杆了。
三妯娌退了下来,陈大伯,陈三叔,陈四叔,拿着叉子就上场了,三把叉子飞舞,扬起稻杆儿,也扬起了谷子和灰尘,没有一个避让,脸上满是喜悦,看的人也露出欣喜的神色。
稻杆底下露出厚厚的一层谷子,颜色金黄,颗颗饱满,显然比以往他们种的还要好些。
李老和五爷爷,双双蹲下,捧起一捧谷子,对视一眼,脸上堆满了笑意,李老是真的高兴呀,连山村今年不用挨饿了,以后的日子也有盼头了。
五爷脸上是笑,却眼含泪花,看着场中的三人,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此刻是真没有相机,如果有一定是幅老农丰收图的绝美场景。
同时还在半道的马车里,王师爷看着焦急的县令大人,拱手道:“大人”
县令看向他。
“敢问大人,这连山村的谷子种第二季,成功了,大人要如何做。”
县令一愣,似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般道:“自然是上报朝廷,奏请圣上,若是大姜朝都能种,那将是我大姜之福啊。”
“大人,就没有想过自己。”
县令又一愣。
“大人,这是比上次水灾更大的功劳。”
“只是大人的调令只怕已经在路上了。”
“若是此时报上去,大人.......可愿在这庆平县再呆三年。”
另一旁的主簿听了这话,开口道:“师爷的意思是......”
“大人,您若此时不报,那升迁定是稳稳的,可是此时报上去......那稻谷从育苗到收成,是要4-5个月的呀。”
主薄一听,也明白了,这定是一个失察之罪,两项功劳,一增一减,可能就是再留三年了。
县令皱着眉头,摸着袖口,不说话。
外面传来一声:“大人,快到了,马上就进村了。”
县令忙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马车上了山坡,路两边野草有的还郁郁葱葱,有的已经有一些泛黄,还有一些已经完全枯死了。
一段路之后马车又往下行,这里便看见一片金黄的稻田出现在一眼前,其中一块田地里,人特别多,割谷的,挑谷的,抱着谷子的,打捆的。
那另一些田中还有一散乱的农人,拿着铁锹不知道挖着什么。
种过田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是在放水,谷子成熟后,收割前,先将水放干,稻株变得更加坚硬,收割起来方便,也便于脱粒。
三人看着这一切,直接惊讶的站了起来,完全不顾,这下坡路段,马车的惯性,三人齐齐向前摔去。
赶车的衙役在外道:“大人,师爷,你们怎么了。”
县令顾不上身上的疼,挥着手道:“没事”
又喊:“停下,停下。”
连山村打谷场上的人,只见五六个人的护着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又停在半道上,里面踉踉跄跄的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捂着额头,径直往孙老伯那块田去了。
众人好奇,可是也顾不上,这边陈大伯三人已经将稻杆翻起了,只等扬谷,称重了。
可是村人不好奇,总有好奇的,例如王昌,例如村长。
王昌见马车来,立马就站了起来,这是县令大人到了,又见马车停在了半路,马上迈开双腿迎了过去。
而村长看见马车进来,一声:“遭了”,就近拉着孙老伯就赶了过去,他倒想拉陈大伯,可陈大伯还在场中忙呢。
看见王昌过来,还讪笑一声道:“王差役,中午没来吃饭呀,我家小儿子,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王昌听了,翻了个白眼,他家小儿子,看见他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呢,糊弄鬼呢。
可这正是小老百姓的小聪明,知道事情没办好和办错了,先倒打一耙再说,管它呢。
这边下车的三人,踉跄着到稻里,看着那金黄稻田,那粒粒饱满的稻穗儿,县令大人脸上的激动是掩都掩不住 。王师爷看着这一切,又是惊讶,又是感叹,脸上满是复杂。
严主簿倒是高兴,是真高兴,他们严家在这庆平县经营也有四代了,这次这天大的功劳是不是也可以运作一番。回去一定要和老父亲还有儿子商量一番。
拉着一旁捆稻子的汉子就问:“这是什么时候成熟的,亩产多少,一共种了多少亩。”
那汉子对莫名其妙的几人立刻就起了警惕心,要知道村长在初种之时就说了,头一次种也不知道好坏,可别到处乱说。他都几个月没出村了,就守着这些稻子呢。
不客气道:“走.....走.....走,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走......走.......走,我们村不欢迎你们。”
几人.......
严主簿刚要亮身份。
那边赵汉生,喊:“孙哥,这几位是......”
那汉子回过头一看,是赵汉生立马道:“哟,陈家二女婿呀,回来走亲戚,那你进村吧,你岳丈家正打谷呢。刚好去帮忙,别乱带人瞎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