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t青年那会儿就像头失控的野兽,满脑子都是复仇的火焰。
叶晨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拿刀的手,沉声说:“哥们儿,冷静!杀人偿命,你家人咋办?”
白t青年愣了愣,看着叶晨,眼里的疯狂慢慢退了点儿。
“你年轻,路还长,别为个烂人搭上自己一辈子。”
叶晨继续劝着,语气里透着股子诚恳。
白t青年深呼吸几口,点了点头,手里的刀总算放下了。
叶晨暗暗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白t青年又冲着铁链青年大腿补了几刀,疼得那家伙嗷嗷直叫,大腿上血窟窿一个接一个,场面惨不忍睹。
叶晨心里直嘀咕,这小子真是个狠角色,说不动手就不动手,一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接着,白t青年转身走向蜷成一团的秦寿,秦寿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
可白t青年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似的,几刀下去,秦寿的大腿也多了几个血洞,疼得他满地打滚。
秦寿那惨叫声,听着都让人肝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连保证:“不不不,大哥,我发誓,以后躲着你走!求你饶我一命!”
白t青年冷得跟冰块似的,慢悠悠地说:“这刀我拿走了,下次再找我麻烦,就不是捅大腿这么简单了。”
他语气淡得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但那股子寒气直往人骨子里钻。
叶晨转头对张铁眨眨眼:“瞧见没,老实人不发威,你当他是病猫呢。”
张铁猛点头:“是是是,这次真开了眼了。”
“杀人了啊!”
突然,楼上有人吼了一嗓子。
叶晨赶紧拉起白t青年:“撤!”仨人像兔子一样撒丫子就跑,一路跑到江南市天桥底下的桥洞里才停下喘气。
白t青年靠墙喘气,明显累趴了。张铁一屁股坐下,喘得像头牛:“晨哥,咱不会吃官司吧?”
叶晨笑着摇摇头:“放心,那俩家伙明显是街溜子,违法犯罪的事没少干,躲着警察还来不及呢。”
“哈哈,那就好!”张铁松了口气,憨笑起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童声从桥洞深处传来:“哥哥,你回来啦!”
一个小女孩,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从暗处走出来。
她个子小小的,瘦瘦的,但眼睛大而有神,看起来既天真又可怜。
小女孩一看到叶晨和张铁,就躲到了白t青年身后,小脸上写满了害怕。
“婷婷,别怕,他们是好人,刚才还帮哥哥呢。”
白t青年温柔地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面包,“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快吃吧。”
小女孩接过面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哥哥,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你看,只剩这么点了,都是给你的。”白t青年笑得有些勉强,但眼里满是疼爱。
“哥哥,你又受伤了?是被坏人欺负了吗?”小女孩心疼地看着他。
“没事,不小心摔的,没人敢欺负你哥。”白t青年轻描淡写地说着,不想让小女孩担心。
张铁听着,心里不是滋味,眼眶都红了。
叶晨拍了拍他,叹了口气:“这世上,总有人比咱们更不容易。”
张铁苦笑:“是啊,咱们这家庭,跟他们比算幸福的了。”
叶晨走过去,跟陈健平搭话:“兄弟,怎么称呼?”
“陈健平。”陈健平回答得干脆。
“我是叶晨,这是我兄弟张铁。”叶晨介绍道。
陈健平站了起来,认真地向两人鞠了一躬:“刚才,谢谢你们。”
他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叶晨能感受到那份真诚。
陈健平这人,话不多,但心是热的。
“别客气,这种烂人,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叶晨本想多说两句,但看到小女孩好奇地看着,就咽了回去。
“咱们去那边聊吧。”陈健平不想让妹妹听到那些不好的事。
叶晨点头,让张铁去买点吃的哄小女孩开心。
两人走到桥墩边坐下,陈健平简单直接地说了自己的情况,没有多余的修饰,很直白,也很真诚。
他十八岁,妹妹婷婷才八岁。
打小起,他们就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
爸妈原来在塑料厂上班,挣俩钱勉强糊口。
可后来厂子被说污染严重,被政府给关了,爸妈双双失业,家里日子一下雪上加霜。
更糟的是,老爸还迷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老妈实在受不了,扔下他俩跑了。
几年前,赌鬼老爸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跳楼了。
打那以后,兄妹俩就只剩彼此了,住在桥洞里,苦哈哈地过活。
陈健平想找点零工赚点钱,可这年头工作难找,他能接到的活少得可怜,赚的钱连饭都吃不饱。
刚才那俩混混就是看他们好欺负,经常找茬打他。
这回他是真火了,才动了杀心。
叶晨听完,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看得出,陈健平虽然表面平静,但那些话背后藏着多少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