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演练完,二队演练。
二队是老寨主还在世时招的人,年纪偏大。
这个偏大,是放在大乾朝;要是搁到现代,都是青壮年。
同样一声令下,二队就要整齐得多,基本上排着队形跑到装备区,也不像一队乱拿装备,而是先分发,再穿戴。
跑到器械区搬石头时,同样排着队运输,这么一来,效率就要更快。
等搬过石头油瓶,回到校场再排好队时,时间才用了一队的四分之三。
雷芳菲看得清楚,夸赞:“二队不错。”
接下来是三四五六队,情况和一队大差不差,站队形的时候整齐,跑动开了就乱了。
之后是七队,七队八队都是辛温带过来的人,七队比八队更嫡系,辛温想让七队赢。
想法归想法,现实很打脸。
站队形的时候,七队也很整齐,但一喊开始,就乱了套,都和没头苍蝇一样,乱哄哄跑到装备区,不是拿装备,是抢装备。
这个情况其他队也有,但不像七队这么严重。
装备区里的不是山寨的装备,而是山下的客商钱财,谁抢上就是谁的。
杨凡没说话,默默记下。
一抢就乱,一乱就拖时间,辛温急了,站起身喊话:“排队取!抢什么抢,又不是娘们!”
雷芳菲面有不悦,这是公开作弊。
但不能说,辛温是三当家,给了她不少助力。
她不会做当面打他脸的事情!
一句喊过,七队土匪们不再哄抢,变成排队拿装备穿装备,这一下就快了许多。
但到搬石头油瓶时,又乱了。
这回乱和刚才乱不一样,刚才乱是乱轰抢,都怕抢不到;这回乱是乱着往后退,都怕出力气。
众目睽睽,辛温很没面子,拍桌站起:“又特么不是让你们上鬼门关,怕你个娘!”
当家的一生气,土匪们都害怕,七队的土匪磨磨蹭蹭往前挤,好歹开始搬了。
一整套做完,时间反倒比其它队伍长了不少。
之后是八队、九队、十队,时间长短不一。
所有队伍比赛完毕,成绩一目了然。
二队用时最短,做的也最整齐;七队用时最长,表现不值一提。
雷芳菲当众宣布:“本次比赛,第一名是二队!”
又让土匪们从银库搬出银两,按约定给二队所有队员发下银两。
得了第一名,又拿了银两,二队的队员们都很高兴,但队形丝毫不乱。
发完银两,雷芳菲并没有宣布解散,而是看向杨凡:“比赛结束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二十天前,为了能安静教课,杨凡说过,只要各队不抢他,每个人发五百两银子,全山寨就是十五万两银子。
杨凡:“这件事好说,先说正事。”
雷芳菲双手环胸,冷笑:“我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
杨凡真有正事。
站到铁喇叭前讲话:“刚才的比赛我都看了,大家表现的不错,但也暴露出一些问题。”
刚才的比赛中,所有的队伍都只有队形整齐,一旦动起来,马上就变得散乱,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去打仗。
雷芳菲不以为然:“你这是没事找事吧,打仗哪有不乱的,像个土桩子似的站那,还能打仗吗?”
杨凡:“打仗也乱,但不是这样乱。”
亲兵老岳说话了:“大当家,普通的队伍打仗乱,冉王爷的队伍打仗不乱。”
老岳所说的冉王爷,是大乾王朝昔日战神,手下将士都是精兵强将,老岳见识过。
雷芳菲一怔,杨凡这是要和战神冉王爷比肩啊。
问:“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训练一段时间。”
雷芳菲急躁了:“三当家被欺负,已经忍了一个月,还要再忍?”
一个月前,三当家辛温带十个土匪去北蛮卖弓弩,大赚七万多两,结果返程时,在原平县城逛青楼,和原平县城赵老爷家的公子,为了一个窑姐打了起来,赵公子一怒之下,叫来家丁打了辛温,抢了那七万多两银子。
大当家着急,杨凡只好改变主意。
“要不先去报仇,然后再继续训练?”
雷芳菲点头:“就是这么办!”
这件事定下,雷芳菲迫不及待提起了杨凡的许诺:“你答应给兄弟们每人五百两银子,什么时候发?”
“现在就发。”
杨凡大手一挥:“不过我那只有十两万,还差五万两,先从你那支出。”
雷芳菲差点吐血,搞了半天这就是杨凡的办法?!
这是拿自己当冤大头了!
“你欠的钱,凭什么让我支出?”
“都是为了山寨嘛。等报过仇,我再去赚钱还你。”
杨凡公开这么说,雷芳菲倒不好拒绝,只能答应:“这可是你说的。”
叫人分头去搬银两,杨凡那搬了十万两,余下的五万两从山寨的库房搬。
整个校场上,白花花的都是银子,太阳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
五百两到手,土匪们都不嫌沉,背的抱的扛的拎的,个个脸上开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