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人要的赔钱货、死丫头,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给你那个早死鬼的爹,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玩意。就让你下乡,还敢跟你奶奶动手,老娘就打你一下,还想倒地装死,有本事直接去死。真是个下贱胚子玩意,呸。”
粗俗不堪的咒骂随着关门的声音终于消失。
杨青黛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睁开双眼,没想一阵头晕干呕袭来,只能继续闭上双眼维持躺着的姿势,想缓缓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各种不适。
还能有痛感,就说明自爆没成功,自己还没死成,只是不知道又落到谁手里。
杨青黛无力叹气,她靠着空间这天杀的末世小心翼翼苟了五年了,还被基地盯上,威逼利诱她交出空间晶石无果,趁她不备,在她居住的地方放了大量异能抑制剂,挑断她手筋脚筋,把她丢给那群见到女人就是两眼绿光的恶狼小队,趁着出卖她的李庆红来羞辱她的时候,拖着她一起自爆了……
唉,没有死在丧尸手里,而是死在所谓老好人的临时队友手里,真特么的悲催。
嘶,正想着,一阵更加剧烈的头疼袭来,脑海中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自己犹如站在上帝视角走马观花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又好像这一切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她”原本有个温暖的家庭,虽然妈妈经常对她冷眼不顾,但是爸爸很爱她很疼她,家里两栋小洋楼爸爸全记在她名下。爸爸还在的时候,下班都会给她买各种小零嘴,家里的买奶粉、芝麻糊更是不曾断过,只要放假都会带她去百货大楼或是动物园、公园玩。
妈妈都会兴致缺缺躲在一旁,时不时用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他们父女俩。
那眼神在原主看来,只是觉得亲妈重男轻女,不喜欢她;在杨青黛的上帝视觉角度而言,那是妥妥藏着阴谋诡计的眼神。
后来爸爸发现厂里有人偷盗数据卖给敌特,为了夺回数据牺牲了。
自那开始,以前那种温暖快乐的日子不复存在。
尤其是妈妈改嫁之后,继父带着一家老小住进爷爷留给她的小洋楼,还想帮她退学待在家中沦为全家的免费丫鬟。
幸好从小跟着爸爸练武,随手拎着练习用的棍子打得继父跟他带来的拖油瓶哇哇乱叫,满脸是血,凶残放狠话警告他们,再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不是棍子揍,而是直接拿刀砍。
自此,她亲妈天天指桑骂槐诅咒她白眼狼,赔钱贱货就不该上学,不该住小洋楼,话里话外就是她应该把自己她爸爸登记在她名下的遗产、以她名义买下的两栋小洋楼通通转到她这个当妈的名下。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满大街上就有杨青黛是白眼狼、忘恩负义、不孝、粗俗无礼、动不动就打人谣言四起。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不信,毕竟,这年头,不仅后妈难听,后爸也难听,尤其是拖家带口住进继女家,还想耀威扬威让继女伺候他一大家子的人更令人恶心厌烦。
亏得她的“暴力镇压”,才能保住每月厂里发放的抚养金还有爸爸朋友们给她送来的糖果、罐头,不然都被继父带来的眼皮子浅的拖油瓶搜刮干净。
不然就得像某些有了后妈后爸的孩子,饿得皮包骨头,还沦为免费佣工就惨了。
她气不过亲妈居然为了一个工作名额,给她报名下乡,还是特地指名去最北方的黑省,吵了一架,跟继父几个孩子吵架推搡,甚至趁她不备直接从背后给她一棍子,扎扎实实敲在后脑勺,对着她一顿臭骂,丢下流了一地血还不知道死活的她带着继父一家出门去隔壁市走亲戚去。
啧,惨,真惨,活得还不如我这个孤儿,不对,这似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杨青黛忍着疼痛跟头晕目眩猛地睁开眼,七八十年代的装修风格映入眼帘。
一抬手,发现自己那满是老茧跟伤疤的手如今变得白嫩修长,身上是染了点点血渍白衬衫搭着一条红黑格子的半身裙,脚上踩着一双小皮鞋。
这特么是魂穿了?
后脑勺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抬手一摸黏稠温湿传来,定眼一看:
屮,被爆头了。
自己果然还是死了,心里不禁嘀咕:是哪位好心的神仙看她上一辈“憋屈”让她魂穿到这位跟她同名同姓、长相还有八九分的暴力千金的身上?
她的空间!!!
顾不上还在流血的后脑勺,杨青黛用意识查看,还好还好,她的农村空间及空间里的物资不禁跟着过来。
空间还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只有二十几亩的土地如今将近百亩,多了一座郁郁葱葱看不到尽头的青山,四十几公分宽的小水流俨然成了两米多宽的小溪,几间红砖平房变成五百多平的花园别墅,别墅后山还有一口冒着白烟的温泉……
杨青黛粗略看了一下,意识就退了出来。
不退不行啊,后脑勺还在冒血,再不赶紧止血,又要死一次了。
挣扎起身,凭借原身的记忆出门,跌跌撞撞来到小诊所,顶着大夫那怒其不争的眼神,装鹌鹑乖乖让其包扎好伤口,掏出兜里有且仅有的五分钱放在桌案上,不发一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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