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首长跟杨青黛签了多少钱的欠条,苏墨毫无所知。
只知道首长跟杨青黛姐弟从书房出来时,那满脸喜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梅开二度。
杨子苓带着他们去搬药材,还贴心给他们分好类别,免得他们用错,就真是要命了。
就像姐姐说,让他们下次有送药材过来一定要注意,有些药性相克,搁一起使用就是致命毒药。
“你们别用错了。”杨子苓再次叮嘱,“这车是用来止血的,那车是烫伤烧伤用药,别弄错了。”
那认真的小模样,看得首长都稀罕。
“小杨同志,以后让你弟弟也来部队,我亲自带着。”都说内行人看门道,还真给他看出点门道。
这小子日常的一举一动,一看就是练家子。又跟在杨青黛身边学医,不管扔到哪个部队,绝对都是抢着要的。
杨青黛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笑笑说:“这得问子苓自己,我们家的孩子都是民主自由的。他以后想做什么,全凭他自己的意愿。”
那孩子的勤奋自卷的架势,以后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首长对着杨青黛姐弟和蔼的神情又多了几分疼惜,“说得好,民主自由的。以后有机会来我们部队玩,我让苏墨去车站接你。”
他们部队比较特殊,外人进入需要特批。
“那就先谢谢首长伯伯了。”
有机会,肯定要带着小孩子到处去见识一下。
与杨青黛姐弟告别后,首长决定连夜赶回去,两车特地绕到大队长家门口,跟大队长告个别。
关上门,躺在海棠树下的摇摇椅上,“是不是想不明白,有很多话要问我?”
杨子苓轻轻“嗯”了一声。
望着满天星辰,缓缓为小孩解惑:“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那些药材,本就是为了让我们以后的日子过得顺畅一点,给他们准备的。
姐姐不是什么好人,只想尽可能把利益最大化。
如今他们欠我们一个大人情,在不触及原则跟底线的情况下,他们都会想方设法还的。
你觉得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背后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有个和平安稳的生活。
虽然我有私心,但也很敬佩他们。我没有机会跟本事上前线,至少现在,还能为他们提供些救急的药材,能让他们少受一点痛苦也是心意。
药材,我们随时采摘、随时制作都有。
前线那些最可爱的人,很有可能因为没有药材止血、消炎、消毒,就会送命。
我虽自私爱财,也知晓‘大义’二字。”
前世的自己,看某兔,都能把自己哭成狗,如今能尽点力也好。
啊啊啊~~~
她还单独装了一袋不知道小稻哪里弄来的消炎片跟抗生素偷偷给了首长。
经不住小稻在她脑海中跟唐僧一样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又送了一瓶荣养丸给首长私人服用。
不能想不能想,心里已经血流成河了。
杨子苓似懂非懂点点头。
杨青黛揉揉他已经长得很长的头发,“好了,小孩子不用想那么多,开开心心过自己的童年就好了。”
几天上工,杨青黛终于见到李虹卿跟李春杏,连李陵忠也都在男知青列队中。
即便他低着头,周围人都能感觉到他的萎靡,整个人显得更加阴沉,飘向杨青黛的眼神更加阴恻恻。
吓得她在六月天还是忍不住打了冷颤,往曲冬冬身边缩了缩,“冬姐,你觉得冷吗?”
曲冬冬轻弹下她额头,“这么热的天气,你是不是晒傻了?”
那就是有人准备搞事情了。
她对危险的第六感特别准,起鸡皮疙瘩就是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打冷颤,肯定是有人要搞大事情。
“小杨知青留一下,其他人解散!”
大队长再讲完日复一日,万年不变的动员稿就宣布解散,留下杨青黛一人云里雾里。
跟在大队长身后,呆呆说了句:“大队长,我也没犯什么事吧?”
大队长将人引到树荫下,转头瞪了她一眼,“你敢犯事,老子打断你的腿!章公安那边来电话,让我转告你一声,张多跟黄皮狗都被送去农场改造。”
“黄皮狗?谁呀?”
她记忆中没有这号人物啊。
大队长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你之前去镇上,不是遇到有人讹你吗?那人就是叫黄皮狗。”
杨青黛:……谁家家长这么缺心眼,给自己孩子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杨青黛眨巴着眼睛盯着大队长,然后呢?
“是张多故意找来演戏讹你,好让自己来个‘英雄救美’,懂了吗?”
摇摇头,“不懂。”
唉,这孩子,是真傻还装傻?
“你有钱,张多家里穷,还有个混不吝的儿子,爷俩好吃懒做。他想傍上你,不但吃住不愁,还有钱花,这下懂了没有?”
点点头,懂了。
杨青黛带着疑惑的眼神,问着大队长:“又不是我们青山大队的人?怎么知道我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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