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兵哥哥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杨青黛:……
敢情你是没带钱就来买药的?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了?
人家苏墨好歹还带着一堆药材跟首长来签名画押。
兵哥哥从两边裤兜里掏出一大把分分角角的散钱,几张大团结放在最底下。
杨青黛一头黑线。
看出来了,他们真的很穷,比苏墨他们都还要穷。
“杨同志,这……”
杨青黛抽走了所有大团结,数了下,六张。
“就六十块,看你能拿多少,剩下的打欠条。”
心想他只来一人,也只能开一辆车来,怎么也不可能比苏墨他们搬得多。
兵哥哥感动得起身又给她敬了个礼:“谢谢您,杨同志。”
老班长果然没说错,杨同志就是人美心善,也不问问需要多少,就这么大方只收六十块。
“您稍等,我去把车开过来。”兵哥哥兴冲冲开车,仿佛怕晚一步,杨青黛就反悔的模样。
当杨青黛看到兵哥哥开的车,脸色黑得跟大队长的有得一比。
玛德,失算了,开来的特么是辆军用卡车。
“杨同志,药在哪里?我自己搬就好了。”
杨青黛扯了扯嘴角,咋滴,你们一个个都想空手套白狼了,还敢指望我帮你们搬药?
“刘爱国?”
兵哥哥猛地一回头,“陈宇。”
然后,刚下工回来的陈宇就跟他你一拳我一脚,来回数招,两人就开始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杨青黛看得眼睛有点抽疼。
啧,原来兵哥哥叫刘爱国啊。
看来跟陈宇感情不错,“债务”有人可以分担了。
“小杨知青,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最后一次任务结识的战友,也是他拽了我一把,我才能活到今天。”
陈宇简直是眼含笑意,眉头舒展,比见到心仪的对象还高兴上几分。
杨青黛点点头,“原来是姓刘啊。”
从进门到现在,她不问,他也不说。这是担心把账目记在他头上吗?
刘爱国有点难为情。
他总不能说看着她,总觉得有种被老班长欺骗来欺负人家小孩子的错觉。
“杨同志,我……”
陈宇是真笑得开心,“别紧张别紧张,我们小杨知青人很好,也很好说话的。”
杨青黛很想回他“呵呵”,再来全套“筋骨疏松”套餐。又想着有外人在,勉强维持自己在刘爱国心里的“人美心善”的人设。
给陈肖使了使眼色,无奈那家伙一心沉浸在来人是哥哥救命恩人的喜悦中,将她无视得彻底。
“走吧,我告诉你那些药是可以搬的。”
杨青黛打断他们相遇的喜悦,杨子苓快回来,才没那个时间看他们“喜相逢”。
陈宇揽着刘爱国的肩膀,豪气的就往杨青黛家里带。
“你来买药的?走走走,我跟陈肖帮你搬。我跟你说啊,我们小杨知青的药,真不是吹的。京城的老领导都在排队等着呢。”
接着就是对杨青黛的一顿吹,当然也不忘吹吹自己的晒药、碾药的功劳。
听得杨青黛汗颜,陈肖、刘爱国一愣一愣的。
真、真的有那么厉害?
“那杨同志刚刚只收了我六十块,岂不是得亏很多?”
都怪老班长,不跟他们说清楚,杨同志的药是这么珍贵,害他就自带几十块钱就来载一车药。要不,等下他少搬一些?
“瓶瓶罐罐上面都有贴标签,小瓶子,一种最多只能拿20瓶。”指了指三个密封的大陶罐,“这三个搬走,上面也有标签跟用法,小瓷瓶可以反复使用,用完你们可以自己再装。”
没办法,生产不来后世那种便携装的密封塑料瓶、自封袋,暂时只能用这种瓶瓶罐罐来替代。
得亏之前去找王长峰,顺便把他家一整窑没人要的瓶瓶罐罐都给收回来。
医好他老娘之后,就老老实实给杨青黛打长工,按照她给的图纸,烧制各种瓶瓶罐罐。
啊~
不能看不能看!
心痛到无法呼吸 !
杨青黛一咬牙一跺脚,眼不见为净,躲进厨房切切剁剁,听得刘爱国有那么点心虚。
“陈宇,杨同志是不是不高兴了?”
刘爱国有点担心,害怕下次再来,杨青黛会赏他们闭门羹。
陈宇若有所思的摸索着下巴,“我猜她,很有可能是在心疼钱。”
“啊?”刘爱国愣住。
陈宇拍拍他肩膀,“没事,她也就心疼这么一下,迟点就好了。你要是不着急着回去,我们可以等吃完午饭再搬。”
外面太阳太猛了,现在搬出去暴晒,小杨知青估计能打断他们腿。
“杨同志会不会拿扫把把我们打出去?”刘爱国一言难尽看向曾经的战友。
他都来赊账买药,还要厚着脸皮在人家家里蹭饭吃,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宇给他打包票,“放心放心,小杨知青没有那么小气,出手比沪市那些所谓的大户人家还要阔绰。
你就放心敞开肚皮吃。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