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黛垂下眼眸,一瞬不瞬盯着自己鼻头上的那只大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杨子苓略显尴尬的收回手,干咳一声,“那个,我喊了好多声,你都没回,还以为你……”
“咋啦?天塌了?大早上搁着摆造型吗?”
被支出来找他们姐弟俩的陈宇,一手油饼一手包子,惬意得很。“赶紧的,洗漱干净过来。曲姨不仅给我们带来还给我们带来的天大的消息。”
不等他们姐弟俩开口,陈宇一溜烟跑了。
自从昨晚杨青黛回来之后,这俩看起来就不怎么正常。
上次被杨子苓扔飞的记忆还深深刻在脑子里,这种小煞神,他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杨青黛出现的时候,大家伙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瞎聊着,看来是昨晚疯过头了。
除了曲姨跟王长峰娘俩还有杨子苓,其他人都耷拉着脑袋一点一点,陈肖的脸还差点摔进装着豆腐脑的碗里。
“ 他们这是怎么了?”杨青黛一头雾水。
天塌下来了?
今天的氛围过于低迷,她很难适从啊。
之前的大早晨都鸡飞狗跳,不是在切磋就是在喂招。
今天这……
“黛黛来,快吃,”曲姨笑着招呼杨青黛,“他们昨晚跑出去看戏,回来兴奋的谈论个不停。睡没两小时,能有什么精神。”
“看戏?”杨青黛才不会相信他们无聊到去看戏,转头一问,“谁家出事了?”
杨子苓给她盛了一碗甜豆浆,还贴心的把油条给切成一小段一小段。
曲姨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嘴角及眉眼间的笑更是压不住。
果然,这人呐,只要长得好看的就是不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他们听说有人搞破鞋被公安同志抓了,急吼吼就冲出门看热闹。谁知道什么都没看着,拉着大爷大妈唠了大半夜的嗑。”
曲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好的兴致。
“姨,不懂。”杨青山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我们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他们几个,当年可是在青山大队的端午聚餐上经历过一场无法言说的“惊心动魄”,就真的只想打听清楚当事人是谁而已。
尤其是昨晚杨青黛回来之后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在都担心她事情是不是办得特别不顺利?还是中途被人截胡了?
这不,一听到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们可不得第一时间去看个究竟么?
谁知道这次没能赶得上看现场,只有大爷大妈裹着大衣在那里围着评头论足。哪能想他们根本不知道屋里住的是谁,只知道日常总有男人或是洋人进进出出。
即便他们心中猜测有可能是李虹卿,没见到真人前,他们也只能是猜测。
要说收集信息能力,还是得看他们家曲姨。
曲姨拿起湿手帕,仔仔细细的一根一根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真相?还不是得靠我去帮你们打听来的。”
瞥向杨青黛的眼光,意味深长,“我朋友说那两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停的做……咳咳,重复之前的动作。”
发现四周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孩子,曲姨连忙改下口,喝了口豆浆压压惊后才继续说:“给他们打了镇定药剂才安静下来,医生给他们抽血做检查,也没发现有服用什么药物。
只说他们饮酒过度,行为无法受控,才会闹出那档子事来。两人醒来后疯疯癫癫的,话也说不完整。
西医反复检查后诊断出,是因为饮酒过度,给脑部神经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那的女,就是李虹卿。
医院通知她了小姨,也就是陈宇陈肖两兄弟以前的前后妈去领人。”
陈宇陈肖:!!!
这个中,是不是过于曲折了?
要不是曲姨这么一说,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跟李虹卿差点就成了亲戚。
杨青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享受着杨子苓无微不至的“伺候”。
曲姨满意的看着杨青黛,果真没看走眼,下手真是干净利落,还让人找不到半点把柄。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家冬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杨青黛这种境地呢?还比杨青黛大两三岁啊,真是糟心呐。
当然,这也只能怪李虹卿平时做人失败,出了事,没有人护着一句,有的只是落井下石。
公安同志做笔录的时候,周围邻居将他们平时所见的情形如实反馈,公安同志的笔杆子都快摇冒烟了。
“我记得,当时在青山大队,李虹卿还一直往陈宇同志身边靠。天天找各种蹩脚的借口,疯狂想跟他拉近关系。
不会就是你们的前后妈,她的小姨示意她那么做的吧?”曲冬冬想起当时在青山大队那突兀的一幕。
“谁知道呢?再说,她当时找的人可多了。”陈宇强行辩驳,掰着手指头给她算了一下,“刘安邦、陈肖、两个‘逃走’的知青、杨青山……”
“停!”听到自己被点名的杨青山立即喊停,力证自己的清白:“她不是找我,是去找李大狗,怂恿李大狗去找青黛麻烦。我跟她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你别信口开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