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女皇,在鹊蓝海。”
有了这句话,她们一个呼吸间就站在了无数人都想找到的囚禁之地。
本以为囚禁之地杂草丛生,狰狞荒芜,可眼前的景象却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此处没有杂草,甚至没有任何藻类附着。
空地上一座白金相交的宫殿坐落在静谧海底,无瑕的砖墙每一块都是完整的,让人很难相信这宫殿已经存在了几万年。
门口的两根柱子丈许高,雕刻着漂亮的花枝,并非走兽。
宫殿的正中,一轮红日附着其上,在海水中仍旧保持着最初的炽热和光辉,可见绝非人类建造,而是神力铸就。
正中大门紧闭,实际上,这扇门几万年也不曾打开过一次。
门上的花纹也是盛开得正娇艳的花朵模样,折澜看在眼里,总觉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走到近前,眼神描摹宫殿的轮廓,只觉每一处都精心,每一处都用心,可见建造宫殿之人倾尽心血。
此处竟然如此迫近阳光,外头大概正是晨曦吐露,蓝色青色的光辉映入海底,把这一处神秘又安宁的宫殿映照的更加神圣。
折澜胸口的鲛人泪开始变得灼热,和主人只有一墙之隔令它激动不已。
楼听许不由感叹,心中无端升起敬畏之感。
折澜的手抚摸在石柱上,熟悉的神力令她心头一顿——象苍?
当初是她亲手囚禁鲛人女皇,可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为她打造这样一座宫殿?
是不忍吗?还是不舍?
随着她的触碰,殿内忽然荡出一股极强的能量波动。
折澜比楼听许先一步觉察,毫不犹豫祭出江覆——这不是人类的力量,是鲛人女皇在惩罚冒犯者!
江覆的光辉照亮深海,折澜吹出的音符和震荡的能量碰撞在一处,她们脚下的砂石也被卷起,刚刚还清明的海底忽然变成一片沙暴。
楼听许知道这是宫殿的主人在抗拒她们接近,她做不了其他的,尽量站在折澜身后,保证自己不拖她后腿。
鲛人女皇是整个鲛人族的领袖,实力说是神也不为过,自己这点能耐连丢丑的资格都没有,根本不必自不量力地试探。
好在两人之间只有一次试探,里边的人就停止了进攻,紧闭的门后传来充满威严的女音。
“你封号为何。”
她感知到了折澜的神力,在世的六位神她都有数,因此发问。
折澜松了口气,收回江覆:“吾名折澜。”
这四个字才落下,大门忽然敞开,一道纤细的身影瞬息便出现在折澜眼前。
楼听许大惊,下意识挡在折澜面前,刚好和冲出来的鲛人女皇泉漾鼻尖碰鼻尖。
她额头落下一滴冷汗,还来不及做什么,泉漾只一根手指就把她打昏,细细打量被她挡起来的折澜。
折澜也没想到这个愣头青总能冲在自己前头,瞧她被打昏,赶忙一把揽住滑下去的人,任其细看。
尽管几万年不见,但她就是她,即便现在的折澜亭亭玉立,不可方物,五官仍有小时候的影子。
气氛似乎很紧张,但也只是表象。
泉漾忽然笑了,她已经几万年没有笑过,因此这个笑容略显僵硬。
“小折澜,还是如小时候一样长得柔软,随我进来。”
她说完便往宫殿里走,折澜对于她见过自己有些意外,思索一秒后,将楼听许打横抱起,也跟上去。
若不是她本身就轻加上刚才献珊瑚,恐怕也会拖着她进殿。
宫殿宽阔宏伟,但只有泉漾一个人,总是空旷寂寥。不过今日热闹些,多了两个人。
两人落座,楼听许被折澜摆得规规矩矩,她斟酌了一下称呼,最后找了个没那么生分的。
“泉漾姐姐,这几万年,可好?”
她对泉漾不过只有一个印象,她似乎见过,可几万年过去,她的记忆早已模糊了。
泉漾动作一顿,眼圈忽地红了:“几万年了,想不到,再听到这个称呼,竟还是你叫的。”
她的心里有太多前尘,折澜不曾参与,也无法评说。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颈上的鲛人泪解下来递给她:“这是你的东西,我来还给你。”
鲛人泪,她随身携带了三年,如今总算可以物归原主。
泉漾却并不那么热切,看着鲛人泪,低笑:“若是别人携此物来寻我,我会杀掉。可你带着来,我知道你是来救我出去的。”
折澜不解:“为何?”
泉漾在她温和的瞳仁中看到另外一人,苦笑一声:“鲛人的直觉。”
她浅粉色的鱼尾很长,绕在宫殿的台阶上,搭在地毯边缘轻轻摩挲,昭示她轻快的心情。
看了眼安安静静躺在一边的楼听许,泉漾好奇问:“这是你的随从?我却没见过。”
说起这个,折澜心里的沉闷再次苏醒,叹了口气:“她是月华之力的继承人,楼听许。”
泉漾一怔:“继承者?那恕浊……”
折澜蹙着眉点点头:“三十几年前,我率三神与白沉大战,恕浊战死了。”
泉漾听出数量上的不对劲:“三神?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