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左司马府上。
一名三十左右的温婉美妇正在厢房内的铜镜前梳理着如云般的长发。
从镜子里可以看出,美妇微蹙的黛眉间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哀伤。
可是,这不但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股我见犹怜的特殊气质。
美妇高雅静谧。
雅致的蓝绿色长裙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看上去成熟知性。
她梳理好长发,看着梳妆桌前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眼中出现了一抹厌恶。
柔顺的青丝就这么斜撒在肩头,什么首饰都为佩戴便起身出门。
“你去哪儿?”
美妇刚跨出院落,迎面便撞见一名中年男子。
他便是如今的韩国左司马,刘意。
而这位美妇,则正是弄玉的母亲,胡夫人。
看到刘意的瞬间,胡夫人脸色顿时一白。
随后又强装镇定道:“看戏。”
自从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胡夫人便很少出门。
唯一的兴趣爱好也就只有看戏。
“看戏?都听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够吗?”
刘意似乎并不相信她是出去看戏的,话里充满了不信任。
胡夫人死死捏着裙摆,手指关节被捏得发白。
她好像不愿意面对自己这个丈夫。
或者说是不敢!
因为她眉眼间的哀伤中多出了一份恐惧。
“我一个人不看戏还能做什么?”
终于,她仿佛鼓足勇气,意有所指的反驳道。
刘意哼了一声,一甩袖子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四名护卫转了个身跟在了胡夫人身后。
“夫人,大人担心您的安危,属下奉命跟从。”
胡夫人直接无视了他们。
这算什么,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还会跟着更多的人。
暗中也会有人盯着她。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
这个年代的娱乐设施不多,而看戏便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种。
戏台搭建在新郑最繁华的地段,演戏的是韩国最有名的戏班子。
所以每次搭台,来看戏的人多不少。
现在虽然还未开场,但人就已经热闹非凡摩肩擦踵了。
温婉端庄的胡夫人身后跟着一群丫鬟护卫,凶神恶煞的护卫令人退避三尺。
胡夫人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热闹非凡的戏场上可以看到时不时成群嬉戏打闹的孩子。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停下脚步。
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出了神,脸上的哀伤也会消退许多。
特别是当看到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是,她嘴角都会忍不住地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
接着,哀伤更浓。
或许她并不是喜欢出来看戏,而是喜欢看这些活泼开朗的孩子。
再次目送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离开后,胡夫人才幽幽叹了口气继续往前。
“出现了,她就是左司马刘意的妻子。”
不远处的的一处茶摊内,坐着三道身影。
三人各具特色,一人个白发青年,一个斯文的儒生,还有一名瞎子。
张良作为丞相张开地之孙,对这些官员家属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胡夫人他是见过的。
给他的最大的印象就是人很温柔,像个邻家大姐姐一般亲和。
容貌端庄秀丽,虽不惊艳,却是美色内敛,却看越有味道!
就像一坛陈年佳酿。
这样女人得慢慢细品,才能尝出她的美味。
这是范季感知到胡夫人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张良这个满脑子只有书的人能比喻出来的。
卫庄嘛,就更不用说了。
这两人一个眼里只有书,一个眼里只有剑。
范季听了张良的话后点了点头。
虽然胡夫人和弄玉长得不是那么相似,但身上这温婉的气质却是一模一样。
不愧是母女!
“十二个卫护,暗中还有两个,四名丫鬟,呵,这刘意就这么担心胡夫人会出什么意外吗?”
卫庄扫视了一眼胡夫人身后的跟班,不屑一顾道。
“也就几剑的事,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来。”
看清目标身后的护卫人数后,卫庄提起鲨齿就准备动手。
可就在这时,范季突然摇了摇头道:“还是我去吧,你现在是通缉犯,这附近有不少巡逻的军队,若是被发现了带着一个大活人不容易脱身。”
卫庄眯了眯眼睛,你在关心我?
“脱不了身,杀出去就是了。”
范季反驳道:“若万一伤到了胡夫人呢?你如何跟弄玉与胡美人交代。”
张良点了点头:“先生言之有理,还是让他去吧。”
范季对卫庄说道:“绑走了胡夫人,刘意必定会暴怒,现在对你的通缉好不容易松懈一些,就不要再惹上是非了,我来就行。”
卫庄心中一动!
“那就劳烦范先生了。”
范季拿起桌上的笠帽戴上,转身走出茶摊。
那边,戏班子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