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单独的庭院被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团团围住。
这些士兵个个神色凝重,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戈严阵以待。
庭院的围墙被人以暴力撞塌半边。
典庆手里拎着一个磨盘与众人对峙。
紧迫的场面战斗一触即发。
“典庆,魏国已经亡了,你现在回院子里,等候我们国师前来发落,或许还能留下你一条性命。”
一名将领咽了咽唾沫,高声喊道。
范季之前就有过交代,不要和典庆起冲突。
如果他要走也不要拦着。
因为范季知道,凭这百来号士兵,拦不下典庆,没必要平白增添伤亡。
如今整个魏国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典庆这只巨猿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典庆声如洪钟道:“你们用妖法残杀我魏武卒,毁我大梁城,要杀要刷直接来便是,我不怕你们!”
他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但是昏迷前的一幕却已经清晰地回忆起来。
秦国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那投掷过来的圆球竟然可以爆炸。
威力之大,就连他也没能抗住,被震晕了过去。
没了他和魏武卒,大梁城的那些士兵又怎么受得住如狼似虎的秦军!
“典庆,国师法外开恩准备饶你一命,你不要不识好歹。”
那将领看了眼被典庆像拎玩具一般拎在手中的磨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劝说着。
心里止不住阵阵心悸。
这磨盘要是扔过来,一准能把他给砸成肉饼。
现在只有拖住典庆,等候国师到来。
“哼!”
典庆用鼻孔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典庆岂是苟且偷生之辈!”
大梁城沦陷,魏国已经亡了。
师傅临终前交给自己的嘱托自己没有完成,已经没有脸面再活下去。
现在他只想杀了那个会妖法的秦国国师,替魏武卒们报仇!
“典庆大师自然不是苟且偷生之辈,但是为了昏庸无能的魏王,为了已经灭亡的魏国而死,是不是有些不太值得?”
就在这时,一道轻扬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簇拥在一起的士兵们立马让开一道缺口。
看到来人后纷纷行礼。
“参见国师,王将军、李将军。”
“你就是那秦国国师?”
典庆动了动耳朵,对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喝声问道。
范季带着几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
那名将领立马提醒道:“国师,此人危险。”
范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既然对典庆道:“正是本座。”
“你为什么不杀我?”
典庆踏出一步,踩得地面发出一阵颤抖。
“为何要杀你?”
范季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中,形象洒脱,气质高贵。
温文尔雅的样子,和粗犷的典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相对而立,就像帅哥和野兽。
“你不杀我,我会杀了你!”
典庆五指发力,手中的磨盘被捏出一圈石渣。
跟在范季身后始终懒洋洋的焰灵姬美眸突然一凝。
白嫩的手心中已经有火焰在跳动。
范季轻笑一声,对典庆道:“我饶了你一命,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可是你灭了魏国!”
典庆一声爆喝,怒不可遏。
“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范季摇了摇头,继续道:“我进城之后曾听人说过一件事,魏王曾设宴为典庆大师庆生,但是被大师拒绝了。”
“你说,你吃不下那些从百姓身上刮下来的血肉,对否?”
典庆喘着粗气道:“那又如何?”
范季面带笑意,从容地说道:“说明典庆大师心中挂念的是百姓,你早已不满魏王的行事作风,早已不满魏国的现在。如果本座改变了魏国的处境,解救大梁百姓与水火,
难道典庆大师不应该感激本座吗?
“你可以去城中看看,看看那些百姓如今的生活。”
“本座未伤那些百姓分毫,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仓放粮,将魏王搜刮去的血肉还给了那些百姓。”
范季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们让路。
听了这话,典庆顿时犹豫起来。
与其说他是替魏王效力,不如说是守卫魏国百姓安危。
可是现在,那些百姓不但没有受到伤害,反而过得比之前更好!
“我……我看不见,你要是骗我,我也不知道。”
踌躇良久之后,典庆摇了摇头。
范季满不在意道:“我眼睛也看不见,但是我们还可以用心去看,不是吗?我们可以用心去感受那些百姓的心声,岂不是比眼睛看到的更清晰,更直白?”
“用心?”
典庆忽然怔住了。
范季点了点头,又道:“不错,况且我会骗你,但是有一个人,绝对不会骗你。”
“谁?”
典庆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
“师兄。”
范季没有开口,却从人群后面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