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陈枭做了一个梦。
光怪陆离的梦。
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大雨滂沱,时而脚下亮起微光遍布蛇虫鼠蚁……
而陈枭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似的,在这片漆黑的空间里肆意游荡着。
他知道这是梦,时睡时醒,迷迷糊糊的甚至能听到身边众人的动静。
可他就是无法从这个古怪的梦境中抽离出来,就好似有某种力量将他牢牢的吸扯在这梦境中一样。
一直到昏迷的第三天。
陈枭终于从这个黑暗的古怪梦境中抽离了出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
短暂适应后,他目光下斜,看向了趴在床边熟睡的叶纸鸢。
昏迷的这三天里。
他能听到外界的对话,所以也知道一直都是叶纸鸢在床边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他。
这丫头,明明能够请保姆佣人照顾的,可她担心照顾不好,非要执拗的亲自照顾。
可堂堂叶家大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又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劳累呢?
视线中,叶纸鸢趴在床边睡得格外香甜,许是这三天太过劳累,以至于睡觉的时候都有微微的鼾声,时不时地还会发出细微的磨牙声。
陈枭看着熟睡中的叶纸鸢,心中不禁流淌起一股暖意。
他右手轻轻地将叶纸鸢额前垂落的一绺杂乱青丝捋到耳后。
可这一动作,却惊动了叶纸鸢。
叶纸鸢琼鼻微皱,睡眼稀松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枭哥哥,醒啦?”
“嗯,醒啦,这几天辛苦你了,睡吧。”陈枭温柔一笑。
“嗯~”
叶纸鸢浅浅一笑,闭上眼睛,可鼻腔中的“嗯”声猛地突变音调,变得尖锐高亢起来。
她像是触电一般,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美目圆睁,欣喜若狂的看着陈枭:“你,你……你真的醒了?”
陈枭:“……”
这丫头刚才是睡迷糊了?
下一秒。
叶纸鸢直接站了起来,扑到了陈枭的胸膛上,凄声哭泣道:“呜呜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我都快吓死了,就怕……就怕你醒不过来了!”
陈枭平躺在床上,感受着胸膛上叶纸鸢的娇躯哭泣颤抖,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的双手缓缓抬起,又重新落下,纠结着要不要搂抱安抚。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
叶纸鸢忽然抬头,看着陈枭。
黑暗中,陈枭的目力依旧能看清叶纸鸢脸上的泪痕,还有那楚楚可怜喜极而泣的表情。
然后,叶纸鸢委屈地说:“抱抱我……”
“啊?”陈枭猝不及防。
“要抱抱。”
叶纸鸢委屈抽泣的说,反手将陈枭的右手拉扯到了她的后背上:“抱抱我。”
随即,她就将脑袋埋在了陈枭的怀里,嘤嘤哭泣了起来。
似乎要借着这一场哭泣,将这三天积压在心中的担忧和惶恐全都宣泄出来。
陈枭心中暖意流淌,也不再犹豫,抬起左手抱着叶纸鸢,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一些了。”
“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我有多担心你?”
“你那天晚上突然就晕过去了,就连张百炼也束手无策,他明明说你只是睡着了,可就是没有办法让你醒过来。”
“我好怕,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
黑暗的房间里,叶纸鸢一边抽泣,一边喋喋不休的讲述着。
陈枭静静地听着,右手始终轻轻地摩挲着叶纸鸢的后背。
或许对现在的叶纸鸢而言,最大的安慰就是聆听和拥抱。
渐渐地,叶纸鸢的讲述声和抽泣声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她趴在陈枭的怀里,重新睡了过去。
陈枭没有动弹,生怕再惊醒叶纸鸢。
这丫头太累了。
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陈枭搂抱着叶纸鸢,就像是搂抱着一只温暖柔软的小猫似的,一动不动,怀里传来的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也让他格外的心安。
很奇妙的感觉。
很安静,很踏实。
渐渐地,陈枭也感觉眼皮重的像是灌了铅,最终依旧抱着叶纸鸢,缓缓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
龙老、张百炼和吴老狗按例来到了陈枭房间。
三天前的叶家鸿门宴虽然尘埃落定,因为陈枭有惊无险。
但鸿门宴后的影响,却不可谓不大。
叶老太爷和叶问天都忙的连轴转了,就想尽可能的将鸿门宴的影响降到最低。
照顾陈枭的重任,也自然落到了他们几人身上。
吱呀~
张百炼率先推开了房门。
可刚打开了一丝,他看清卧室内的情况后,顿时眼睛极速放大圆睁,嘴巴也快速的张成了一个“o”字形。
然后他就跟触电似的,猛地后撤,小心翼翼的一把关上了房门。
“张百炼,你做贼呢?偷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