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早早入了宫,在甘露殿的偏殿候见。
至于他什么时候能见到天子,就得看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的天子,什么时候能想起他了。
昨天信号塔才检测完毕,当天晚上,太子就拉着天子讨主意。
——派往全国各处搜集消息的人员,该取个什么名号?算是官还是吏呢?若是官的话给几品,若是吏的话有没有升迁的机会?
如今的太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再也不试图让天子看到他已经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了。
既然亲爹恋栈权势,喜欢大权独揽,那他就乖乖做个啃族、爹宝男,不香吗?
实践过后,太子立刻就发现:香,简直太香了!
不管遇见什么难题,都可以找亲爹拿主意;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找亲爹哭诉。
而他所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每次去之时,满脸担忧地关心亲爹的身体,口头叮嘱他好好休息罢了。
该说不说,是误打误撞呢,还是歪打正着?
太子对他的依赖,顺利让天子回忆起了儿子年幼时。
那时候,他丧妻,儿子丧母。
失去了贤后的辅佐,前朝后宫的事全压在了他身上,让他手忙脚乱,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那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不过三四岁的娃娃,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一个不顺心就哇哇大哭。
天子一边处政务,还得一边哄儿子,时常委屈地抱着儿子一起哭。
嘿,别说,他一哭,小太子就不哭了,还像模像样地给他擦眼泪,童言稚语地安慰他。
那时候天子就觉得,不愧是皇后留下的血脉,就是比别的儿子贴心。
等这孩子长到五岁,就被立为了太子。
成了太子的当天晚上,天子就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如今你已经是储君了,往后可不能再哭鼻子了。
亏得单纯的小太子没问一句:天子怎么还哭鼻子呢?
不然那场景,估计会尴尬得从“父慈子孝”无缝转换到“为父不仁”。
只可惜,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虽然还是一样的孝顺,却是越越不可爱了。
如今太子转换策略,父子二人瞬间梦回当年,再次进入了蜜月期。
虽然天子已经累成了孙子,却再次享受到了为人父的成就感,自是甘之如饴。
他们父子,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因着有太子从旁提醒,傅玉衡很快就被召见了。
进殿之后,傅玉衡一眼瞥见站在太子下首的六皇子,便知道事情暂时没有脱出自己的掌控。
他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乖乖了大礼,“臣傅玉衡参见陛下,给太子殿下请安,见过六皇子。”
“起吧。”天子的态度非常温和,“这里都是自人,很是不必礼。”
傅玉衡笑了笑,没当回事,谢了恩才起身。
往后他做的事,难免沾一些权利,还是谨慎的好。
永远相信:小心驶得万年船。
“陛下,您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他正色问道。
“那是自然。”天子自信满满,“皇考英姿,朕时时萦绕于心,岂会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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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您始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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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了头,示意小太监去拿纸笔,让傅玉衡从旁记录。
傅玉衡看了看毛笔,看了看自己的手,果断把这件美差转赠给了别人。
“陛下,臣须专心听讲,笔录的事,还是请六皇子代劳吧。”
六皇子闻言,不等天子发话,就自自发走到了书案前。
天子挑了挑眉,“你倒是听他的话。”
六皇子一本正经,“这可是未大舅子,媳妇还没娶到手呢,儿子敢不听吗?”
板着脸说俏皮话,一下子就把天子给逗笑了。
“你们郎舅的关系到是处得不错。”天子若有所思。
傅玉衡微笑道:“只六皇子对舍妹好,就永远是臣的好妹夫。”
我们俩关系好全因我妹妹,换句话说,只有我妹妹在,我们俩关系就很难不好。
天子笑了笑,“那,六就好好记吧,小傅也专心听。”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回忆之色,“太-祖起事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后听皇考和皇妣说过,那时候他并不是首领,只是大天王手底下的一个将领。
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跟着皇妣颠沛流离,和皇考团聚分,就是我们母子的日常。
这种日子,直到持续到我七岁那年,大天王被朝廷招安了,起军一片哗然。
皇考带领几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