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理,也是没用的。
按下庞杂的思绪,傅玉衡转头就在不远处的馒头摊买几个窝窝头,塞到徐柱怀里。
“这几个窝头就是你的本钱,你今的任务,就是用这几个窝头,去和这些乞丐交道,至少问出三个人的生平。”
徐柱有些迟疑,“可是我娘说,他们很危险。”
“危险?”傅玉衡笑道,“你一个人来的确危险,但如今他们都看见,你是和我一起来的,是和这些护卫一起来的。”
徐柱这注意到,老师头一次带这的排场出门,护卫足足带十个。
“去吧,更危险的是你,他们不敢把你怎样的。”
在他的鼓励下,徐柱咬咬牙,鼓起勇气,捧着窝头走过去。
那些乞丐早就注意到他们,这两个衣着华丽的贵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买贵人们从不屑吃的窝头,就暗暗猜测这些是要分给他们的。
不少乞丐暗暗期待,心里催促着:他们怎还不来,怎还不来?
等徐柱当捧着窝头走过来,他们的情十分激动,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窝头,竟隐约冒出绿光。
那种饿狼看向小绵羊的眼,把徐柱吓一跳,脚步再次迟疑起来。
他回头看向傅玉衡,再一次得到老师的鼓励,深吸一口气,重新迈脚步。
“几……几位哥,还有这两位小弟弟,这是给你们的。”
话音未落,窝头就被轰抢一空。两个小乞丐人小力弱,一个都没抢到,顿时急得哇哇哭。
既然他们哭,徐柱也急,对两个抢多的乞丐嚷道:“一人一个,你们怎能多拿呢?”
可两个乞丐哪管那多,只管把东拼命往肚子里塞。眨眼之间,两个窝头就已经消失在深渊巨口中。
徐柱无奈,只得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几块桂花酥,正要递过去,却又看见几个乞丐如狼似虎的眼。
这回他学聪明,皱着眉威胁道:“你们再敢伸手,我就让人剁你们的手。”
说着,回头看一眼那十个人高马的护卫。
在物理威胁下,几个乞丐终于按耐住饥饿带来的无勇气。
其中一个陪笑道:“小公子恕罪,实在是小人等几都没吃东,都饿得昏头。”
徐柱抻着脸没说话,只是把桂花酥分给两个小乞丐,催促道:“你们快吃吧。”
两个小乞丐也机灵,没敢想着藏起来以后吃,接过来就直接塞进嘴里。
这样恶劣的生活环境,早就让他们学会一个道理:只有吃进自己肚子里的,算是保险一半。
至于另一半,就是完全消化干净,保证胃挨两拳也什都吐不出来。
“多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
等东都咽下去,他们有空对徐柱道谢。
只不过,他们还会不自主的舔舔自己的牙齿,从那股残留的甜味儿,回忆桂花酥的香味。
——是好久没吃过这好吃的东,要是以后还能吃到就好。
徐柱心中怜惜,柔声问道:“你们两个多,是怎沦为乞丐的?”
“我十四。”
“我十三。”
徐柱吃一惊。
这两个小乞丐看起来瘦瘦小小,也就八_九岁的样子,实际年龄竟然和他差不多。
至于是怎沦为乞丐的,一个说是老家遭灾,爹娘带他逃荒出来,一家子最后只剩他一个;
另一个说是父亲早逝,叔伯霸占家里的财产,不但把他赶出家门,还把他娘不知道卖到哪里去。
“下竟有这等放屁的事?”徐柱怒道,“官府就没人管吗?”
旁边一个乞丐忍不住冷笑:“这是家事,官府怎管得着?”
徐柱忙问:“怎说?”
那乞丐道:“自来便是如此,这种家族内的财产纠纷,一向是民不举官不究。”
不等徐柱再问什,那乞丐就“嘿”地笑一声,“小公子可别再问那为什不去报官,也幸好他没想过去报官,若不然,就连做乞丐的机会也没有。”
概是顾忌徐柱是个细皮嫩肉的富家公子,这乞丐说的颇为委婉。
但在这种语境下 很容易就让人猜到,“没机会”究竟是什意思。
徐柱面色变,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
见着小公子似乎是吓到,那乞丐自觉吃人嘴软,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