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 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便是知道，也只会轻蔑一笑，置之不理。 偏偏他的四儿子不有心，还有做出来的胆量。 纵对方做的事是要反他，甚至是要他的命，他也很难不生出分身为父亲的自豪。 ——吾儿，非犬子也！ 不过，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并不后悔。 身为天子，若是不能掌控绝对的权势，就必会导致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拉帮结派，乃至结党营私，将整个天下都搅一团乱。 只要他不愿意，任何都不能来分他的权柄。 就算是他亲手培养的储君，也一不行！ “叫好生照料老四，即便没王位，他也依是朕的儿子，不是谁都怠慢的。” “是。”戴权低头应一声。 在天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他依不敢说自己能全盘解这位的心思。 他之所没有被取，最大的秘诀就是听话。 天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聪的主子，往往不需要心思多的奴才。 事实证，他做很好。何玉努力这么多年，也依旧摘不掉那个“副”字。 这时，何玉进来，“陛下，齐妃娘娘求见。” “不见，让她回去吧。”天子淡淡道。 何玉垂眸：“是。” 等何玉退出去之后，天子闭目养神半晌，突梦游般地说一句，“日后齐妃享贵妃待遇，老四的媳妇依旧享王妃待遇，内务府万万不怠慢。” 虽他亲手废四皇子，这一个儿子，值他这个父亲费心。 消息传开之后，京城哗。 他们当不知道四皇子居敢行刺天子，只当是他做什么事触怒天子。 还有那心思阴诡的，猜测是天子终于忍不住，要把曾经冒过头的四皇子收拾掉。 甚至还有猜测，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三皇子？ ＝＝＝＝＝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傅玉衡手里举着拨浪鼓，好笑道，“陛下有那么无聊吗？收拾儿子玩。” 徒南薰抱着女儿，任由女儿去追逐父亲手里的玩具，轻笑道：“世总是对自己不解的事，生出诸多揣测。不你也揣测一番，父皇此举为何？” 傅玉衡联想到徒南薰怀孕之初，天子就开始的反常之举，当真大胆猜测，“必是四皇子想做螳螂，被他当成蝉的陛下，却转头做黄雀罢。” 随口说完之后，他就抛到脑后，继续拿着拨浪鼓逗女儿。 “来，悠悠，悠悠，看这里，看这里。咦？嘻嘻，在这里呢。” 拨浪鼓哐啷啷的响，婴儿有节奏地跟上，形成一曲欢快的旋律。 就在他们夫妻为，接下来总要有一段安稳日子要过时，天子又放出一则大雷。 ——老子皇帝做腻，想要弄个太上皇耍耍。礼部，光禄寺、太常寺，你们动作都快点，别耽误爷的兴致。 是的，做天子，就是这么任性。 朝堂之上自少不太子上演的三让三辞，天子这回是吃秤砣铁心，谁劝都不好使，一定要退位。 甚至于，他连自己退位之后，群臣和世该怎么称呼他都想好。 ——老圣。 群臣恭维天子时，总少不“圣”等字眼，今他都要升格为太上皇，自封一个“老圣”，不过分吧？ 纵有心里吐槽的，谁又干当面说到他脸上呢？ 到最后，天子成老圣，新鲜出炉的继任天子，也只好跟着老爹，把对他的称呼改成“圣”。 这多少有点“要丢咱爷俩一起来”的意思，属实是感动间好儿子。 自古来，都是一道，鸡犬升天。 太子变成圣，曾经追随他的，自也该有封赏。 若不，后谁还愿意替他卖命呢？ 首先是大封后宫，太子妃顺理成章变成皇后，位侧妃、庶妃等也按照子嗣、宠爱、资历各有分位。 这些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倒是徒淮这个皇长孙一点意外都没有的成太子，多少让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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