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元春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只得想法子补救。” “补救?什么补救?”王夫人难得聪明一回,“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向那个蠢货低认错?” 元春略一点,王夫人便破防,“贾元春,你到底是谁的女儿?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朝她低!” “!” 母女人对峙良久,元春心累地叹一,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你虽然给她下药,姨母毕竟中招不是? 只要你愿意向姨母低认错,便是看在同为王家女的面子上,姨母也不会再跟你计较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姨母虽一直隐而不发,谁能保证他永远都不会发出来?” “那让她来治我罪啊,让她端着侧妃的架子来治我的罪啊!” “便是不为自着想,也不为珠大哥哥和我想想吗?” 王夫人猛然抬,目光灼灼地看着自的女儿,紧紧女儿柔嫩的双手裹在自手心里,蛊惑般地说:“所以元春,咱们一家子的来,都靠你。” 元春已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果然,听王夫人道:“我已经打探好,明月,宫中要选秀。 圣人已拟好选秀的条件:不选权贵之女,只从五品以下的官宦之家择其优者。” 贾政是工部主事,本朝设六部主事为正六品。元春作为贾政的女儿,恰好便参选的资格。 按照本心来说,元春自然是不乐意的。 可是,她难道真的要让母亲时刻活在忧患之中,担忧着姨母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发难吗? 元春陷入纠结之中。 王夫人看出她的变,一改方才的咄咄逼人,哀叹一,开始怀柔。 “我的儿,其实我已经后悔。当时我给你姨母下药,只是一时冲动。 可我,在你姨母面前风光这么多,你怎么忍心让我对她低示弱呢?” “,你让我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一般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八成已经被说服。 虽然王夫人不大明白这个道理,知子莫若母,她已经感受到元春的软。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过于逼迫,便柔安抚女儿一通,又喊来抱琴,嘱咐她仔细服侍姑娘回去歇息。 送走女儿之后,王夫人独自坐片刻,便吩咐周瑞家的,“去把老爷请来,说我要事与他商议。” 周瑞家的犹豫片刻,却到底不敢违背王夫人的意思,只好亲自去贾政的书房。 贾政还和从前的无数个子一样,正和一群清客相公谈天说地,吟诗作对。 这些诗做得怎么样,周瑞家的不知道,因为她更本不识字。 可她也不需要知道。 她心里清楚,自只是个奴婢,无论贾政是真的怀才不遇,还是假的握瑾怀瑜,人家都是主子,是动动身子无数人跟随伺候的存在。 做奴才的或心疼、或同情、或鄙视主子,无疑是一件可的事。 索性贾政自诩君子,也还要面子。听说是王夫人身边的人来,立刻让她进去。 “你不在后院伺候,来我书房做甚?” 周瑞家的不敢抬,脸上挂着谄媚的容,“回老爷的话,是命老奴来请老爷,说是要事相商。” 贾政微微皱皱眉,显示出几分不耐烦来。 倒是几个青客相公非常识相,纷纷找借口告辞。 送走几个清客相公之后,贾政才问道:“说是什么事?” 周瑞家的陪道:“既然是要事,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可以听呢?” 最终,贾政还是不情不愿地去王夫人的上房。 王夫人忙命人上茶,又亲自服侍贾政坐下。 整个过程中,贾政一直微微皱着眉,并打算遮掩自的不耐。 甚至于,在王夫人来服侍他时,他的肢体还略微些闪避。 显然,对于王夫人曾怀鬼胎的事,他仍旧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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