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合情合理,当即就接了那盏酒。 似乎是不经意般,酒杯交接的瞬间,两人的指掌摩擦而过。细腻冰凉的触如冷玉一般,引得贾政心头一颤,继而心驰神摇。 他家中也有一妻两妾,但正妻王氏蠢笨木讷,小妾周氏更是如泥雕木塑一般,仅比活人多了一气。 爱妾赵氏倒是活泼灵,但和眼前的三娘子一比,真就是雨花石比美玉一般。 不见美玉时,那雨花石倒也别有意趣。 一旦拥有了美玉,谁乐意去宝贝一块雨花石? 三娘子指翘兰花,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酒杯,轻轻递过手来和贾政碰了碰杯。 而后便缓缓仰起白皙到血管隐现的脖颈,启开樱桃小,将那杯酒水呈线状倒入那一点朱唇中。 最后一滴不巧落在了唇角,她香舌一勾便卷了去。贾政“咕咚”一声,不自觉咽了咽水。 这溢的风情,是他从前几十年都不曾见识过的。 他突然觉得很热,定是那浓郁的梅花香气了空气的流通。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觉得莫名憋闷,干舌燥呢? “三……三娘子……贾某也敬你一杯。”他开始没话找话,“方伙计无礼,让你受惊了,贾某替他赔罪。” 三娘子轻笑着又替二人斟酒,“政老爹不必如此,伙计也是职责所在。” 话虽如此,酒是要喝的。 “政老爹,这一杯,是奴家敬你吧。” “哦,好,三娘子也请。” 三杯酒下肚,三娘子似乎是了诗兴,倾身看了一眼外面喧嚷的街市,随吟道:“来来往往人烟稠,挤挤拥拥吆喝嘹。绿灯明亮客进远,彩灯彩影市街闹。” 贾政顿时如逢知己,两人就着诗词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身在三娘子的香闺。 抬眼处是绣着红梅的帐子,透过帐子的缝隙,能看见一樽落地的兽嘴炉里正倾吐着袅袅香烟。 那香气和三娘子身上的似乎一脉相承,都是冷冽又浓郁的梅花香。 三娘子见他清醒,忙前忙后地伺候他,又是递漱水,又是拿擦脸巾,尽显温柔贤惠。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仿佛他就是方的神明信仰,是一生求而不得的向往。 贾政就觉得,她定是久沐浴在香雾之中,熏染了那一身透骨朵梅香。 洗漱过后,两人依偎在一起用了早膳,三娘子莺声软语细述衷肠,贾政知道,方早就听过自己,且一直芳心暗许。 随便换一个脑子清醒点的,或是自己有清晰认知的,这话听听也就罢了。 青楼女子嘛,为了生存说的好话都是成套路的。 人家是为了生存,不寒碜。 但若是听的人当真了,人家榨你的油水时不会手软。 很显然,贾政当真了,神情十分容。 三娘子便娇娇怯怯的,依偎在他胸柔声细气,说自己本是楼子的清倌人,妈妈为了奇货居,一直不准她与客人过夜。 但她仰慕贾政已久,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见面的机会,实在是情不自禁,如今已然破瓜,妈妈那里不知如何交呢。 贾政怜香惜玉的心思被催发到了顶点,立刻就让昨天晚上神秘失踪的单聘仁去家里拿银子,他要给三娘子赎身。 单聘仁简直目瞪呆。 他只是想要讨好贾政,所以给两人牵了个线而已。 哪曾想,这三娘子这么厉害,一夜而已,就忽悠得贾政给她赎身了。 不过他也不会阻拦就是了。 若是三娘子真到了贾政身边,哪怕做个外室呢,也能帮他吹吹枕头风,让他在清客间的地位更加稳固。 他当即就骑马去了贾政家里,也不敢说实话,只说是贾政在外面看上了一套古籍,要三千两银子人家肯让。 因他手里有贾政写的条子,而贾政又经常购买古籍,账房那边根本就没有怀疑,立刻就拿了三千两银票给他。 给三娘子赎身用了两千两,带着三娘子出了青楼,贾政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赎身容易,带着一个青楼女子回家…… 这时候,是机灵的单聘仁,提出在外另置一个院子,把三娘子安置在外宅,老爷也以多一个放松的所在。 那三娘子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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