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城子道:“既然王爷都这么问了,贫道也不想隐瞒,听闻府上有一株九曲灵参,若是事成之后,只需王爷赏赐一枚灵参便行。”
萧明祈:“道长胃口倒是不小,可倘若这药丸不奏效”
“请王爷随贫道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窝棚,这里的人都是病重之人,已经药石无灵,只等着死掉后拿去焚烧,免得再次恶性传播。
玄城子随意挑了个垂死的乞丐,把药丸塞进他嘴里,不过瞬息的功夫,乞丐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坐起身来,发现身上也不痛了,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邋遢道士:“我我这是好了吗?莫非您是神仙?”
玄城子微微一笑:“你已经好了,速速离开吧。”
萧明祈只觉不可思议,玄城子怕他不信,于是又给几个病人投喂。
不出意外的,这些本来接近死亡边缘的患者,在服下丹药之后,竟都奇迹般的好转起来。
“王爷这下该相信贫道了?”
萧明祈神情激动,立马道:“那这些药要如何炼制,道长身上还剩多少?”
玄城子道:“在三日前贫道便算到京华城内会有此一劫,所以早有所准备,如今药丸有上千颗,只要王爷命人按照这个方子配制即可。”
现在市面药材紧缺,不过制作这些药丸所需的和姜逢给的药方,完全是两码事。
好在他凭借自身关系还是搜刮到不少药材,于是果断把玄城子接进王府,开始炼制起来。
他在旁边看着,只见玄城子熟练的用药炼制,确实是个极为厉害的人,只是一个晚上,便又炼出两千枚丹药。
萧明祈拿起一颗在手中端详,这一次他就要证明给这些人看,更要证明给皇兄看,有本事的不止宿淮一个!
玄城子灌了口酒,身体才逐渐暖和起来,开口道:“王爷,暂且先炼制这么些,明日我们去疫区发放便行了。”
萧明祈点点头,他到底也不敢完全信任这个道长。
第二天一早,他和玄城子亲自带着一箱子药和王府的侍卫去疫区。
猫儿市被迫解封的事引来躁动,在镇妖司的安抚下重新设立了疫区,现时已经封城,杜绝了疫病散播其余城池的可能性。
小厮阿符把东西都摆放好了,招呼道:“各位,这些药都是老神仙托梦得来的配方,吃一粒就能痊愈!”
萧明祈也难得温柔,哄着小孩说:“小妹妹,是不是很痛啊,来吃一粒,你的痛痛就会不见了!”
“阿娘,我怕”那小妹妹躲进自己母亲怀里,嗫嚅道:“王爷叔叔要杀人,我害怕”
有道是皇权之下无亲情,连亲人都尚且如此,何况普通百姓。这些身在高位的人就更不会把普通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萧明祈略有些尴尬的直起身,捂紧了戴在脸上的白布,扫视一圈,这些人脸上除了病容便是恐惧。
他也为昨日的事懊悔,只好向大家解释了原因。随后才说起身边这位道长术法高超的事,只要服下一颗就能即刻好转。
窝棚里的那些患者听到这话,陆陆续续的,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他们皆是一副痛苦的样子,带着几分萎靡不振。
有人小声嘀咕着,想试不敢试。
萧明祈快失去耐心了,却见有个妇人挤了出来,她痛的浑身打颤,坐到凳子上,喃喃道:“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死了还一了百了,也比受罪的好,我先来!”
众人佩服她勇气之余,也都怀着期许的目光盯着她看。
人群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这一切,看到站在王爷身边的玄城子,她便什么都明朗了。
鬼市相遇果真不是凑巧。
她抱着手,站在人群里,看着那颗用虫卵炼制而成的丹药,缠绕着疫鬼的死气。
这药若是服下去,只会更严重!
正所谓病邪应该外泄,服下这药便是把疫毒逼到五脏六腑去了。
就像回光返照,初始会立即好转,实则是在消耗自身元气,最后只会加剧死亡。
“算了,豁出去了!”
妇人仰起头,吞服了药丸。
一开始她也没什么感觉,可过了一会,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呼吸顺畅了,痛苦也减少了,她又惊又喜。
“王爷这药果然有奇效啊,求你了,给我来一颗啊!”
“我也要,我好痛,我受不了了,王爷帮帮我!”
“阿娘,我也要吃,胸口好痛痛,喘不过气了”
周围人看着她这番变故,也都开始跃跃欲试,争先恐后的要去拿药。
眼见场面混乱,萧明祈立马道:“都别抢,每个人都有份!”
服下丹药的人只觉得这当真是仙丹,吃下去果真就不痛了,于是有人道:“还是王爷英明,不似那宿大人整日逼我们吃苦药,还说是什么姜家女郎给的方子,还以为有什么奇效呢,根本不见好!”
“一个女子就该好好在家待着,学人家抛头露面!”
“可不就是,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医转世吗,这点本事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还是这位道长有本事,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玄城子灌了口酒,身体暖和了,人就舒服了,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