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闲言碎语让她的家人也备受非议,十一为了替姐姐治病,把上私塾的钱偷偷拿去抓药,错过了开蒙的好时机。
玉华为了弟弟的前途,最终选择了上吊自尽。
姜逢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
「天启六年,沐阳遇旱灾,百草如同被火焰烤焦,一片枯黄。」
有没有可能其实不是旱灾,而是因为无根草出世?
看完这些,钟离晏也顿感疑惑:“姜大人也是沐阳人士,可为何对这段历史似乎不甚了解?”
县志里没有记录更多,姜逢只好放回去,她到:“食客就必须要成为厨子吗?”
钟离晏讪笑:“也是,不过那时姜大人年纪应当也不大。”
这县志记载的东西不多,关于无根草的事更没什么记载,只说是旱灾引起,看来只有回镇妖司再查了。
当两人回到花厅时,侍女已经购置齐全了所需的材料。
钟离晏仔细清点了一番,确认物品无一遗漏后,他沉稳地拿起了剪刀,对姜逢说道:“姜大人,针线、布料都已备妥,如果没问题,那我们便着手开始裁布吧。”
姜逢点头应允,同时开始整理桌面上摆放的艾草、紫苏、辛夷等研磨成的粉末。
她小心翼翼地将每一种粉末分开,以便稍后能够方便地装入香囊之中。
钟离晏十分满意:“孺子可教。”
姜逢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那就麻烦钟离大人了。”
钟离晏温和一笑,熟练地拿起剪刀开始裁布。他动作极其缓慢,每个步骤都很详尽,唯恐姜逢跟不上节奏。
做香囊是个细致活,姜逢对针线没什么研究,没什么天分,但此刻也算认真。
她属于手里在忙活,脑子也能转的人,试图把整件事理清楚。
然而越理越乱,没有头绪。
一盏茶的功夫,钟离晏已经做好了香囊,他把紫苏等粉末装进其中,摆放在桌上。
见姜逢还在一针一线的逢,一门心思都扑在香囊上。
钟离晏道:“看来姜大人对宿大人的生辰确实很上心。”
姜逢头也不抬:“要做就要做好。”
“嘶”她眉头轻蹙,无名指传来一阵刺痛。
钟离晏皱眉:“被针刺了?”
姜逢轻描淡写的摆摆手:“小问题。”她毫不在意手上扎的针眼,继续缝制香囊。
足足半个时辰才歪歪扭扭缝好一个。
她看着自己做的香囊,再看看侍女做的,直接陷入了沉默。
这香囊根本拿不出手,她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毫无天赋。
钟离晏原本也想鼓励一番,可看着这歪七扭八的针脚,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无妨,熟能生巧。”他宽慰道。
姜逢把香囊放入怀中:“我确实没这个天赋,晚点去买几个算了。”
午后时分,二叔姜成文和张捕快风尘仆仆地归来。
天气热,两人走的满头大汗,一回来就拿着茶壶喝水。
他们透露,经过一番走街串巷的打探,竟在城门附近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骇人听闻的男尸。那具尸体状况凄惨至极,下半身竟已化为树干,上半身则干瘪如枯木,令人触目惊心。
听闻此消息,钟离晏亦感心惊肉跳,她瞥了姜逢一眼,疑惑道:“这莫非是玉华所为?”
姜逢仿佛早有预料,随即道:“那你们打听到玉华的消息了吗?”
姜成文道:“走访了一下,有人说半夜三更的时候,在外城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最后上了秦老爷的车。”
姜逢道:“那这位秦老爷住什么地方?”
姜成文道:“远倒是不远,只是那人说马车朝着城外去了,多半是去城外的白马庄了。”
夜遇美娇娘,藏娇白马庄。
那秦老爷哪里能想到,这可不是美娇娘,而是夺命的鬼。
姜逢决然起身,对姜成文说道:“二叔,麻烦你为我准备两匹马,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白马庄。”
姜成文却面露难色,劝阻道:“不可不可,这位秦老爷非比寻常,他是秦太妃的舅舅,脾气古怪得很。你若贸然前去,只怕会”
都这个时候了,顾及这个那个的,那就真得出事了!
他话未说完,姜逢已与钟离晏一同迈出县衙大门。租了两匹马,直奔白马庄而去。
以前在沐阳时没听过秦老爷这号人,估计就是这段时间才搬来的。
越临近端午,天气越发的热,风吹起来的时候,像是热浪。
钟离晏不善骑马,只能慢慢跟在后头。
姜逢便让他慢些来,她一抽鞭,出了城就飞快跑了起来。
约莫行了十里地,便见大片农田、房舍和园林映入眼帘。
这便是秦老爷的庄子。
庄子门口闹哄哄的,小厮在驱赶着围观的农户。
姜逢牵着马走过去,打听了一嘴,得知庄子里出了事。
有农户惊恐地描述道:“一大早就发现几个帮工死了,死状古怪得很,像是死了几十年似的,而且体内还有树枝”
“这怕不是遇到妖怪了吧?”另一人惊疑不定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