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吓死我了!”石峰拍了拍胸脯,后退半步:“我说姜大人您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姜逢也是一脸意外,随即挤出一个微笑:“是你啊,你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石峰在昏暗的屋子里仔细端详姜逢的表情,但光线太暗,看不清她的脸。
他只好道:“我是特意来送东西的,顺便跟您知会一声,宿大人下午的时候已经布好了阵法,绝对没有人会进来打扰,就安心在这里养伤便是了。”
姜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摸不准这宿淮是怎么个事,之前都好好的,怎么总觉得这回反倒像是要躲着自己一样。
莫非他是怕看到自己千疮百孔的鬼样子?
没道理啊,宿淮好歹也是身经百战了,会被吓退?
石峰赶忙递出一块玉石出来,那玉在烛光下散发着晶莹温润的光,触感冰冷,夏季时可避暑。
除此之外还能滋养其主。
“这是我们镇妖司的宝物月石,宿大人说可以帮你恢复的快些,你收下吧。”
姜逢垂眸道:“是个好东西,不过我留在这就够了,不需要动用到这些。”
石峰道:“哎呀姜大人,您别为难我,收下吧。”
姜逢道:“宿淮真这么忙?忙什么,宫里出什么事了?”
石峰一听这个,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醉春风出事后,镇妖司的人便去把棺材捞出来。
这不捞不知道,竟与当时宿忧的棺材是一样的,朱漆棺、红绳结。一男一女,并蒂和合,使了这个阵法便能源源不断吸收活人的寿元。
不过后来宿忧的棺材被发现了,破坏了阵法,和合阵自然就失效了。
姜逢疑惑:“可施展这等阵法需得处子之身,醉春风”
石峰道:“所以这才邪门,那棺材里的女子还真就是处子之身。只是不知为何,那怨气比二郎还凶,怎么都没办法好好把她送走,后面还是醉春风上下的人烧了足足十年的阳寿,才得以起棺下葬的。”
姜逢唏嘘不已,提起宿忧之事,宿淮又该自责了。
石峰继续道:“本来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可地气被冲坏了,连帝陵里面也是蛤蟆泛滥。”
姜逢沉思片刻:“看来风水已破,若想国运昌隆,需迁坟至新帝陵。不过也有其他办法,你们打算怎么做?”
石峰说:“是,所以今夜要起棺检查,若先皇和高祖的尸体未受活人气影响,便烧掉后封印帝陵的阵眼。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最好的解决法子,不必迁坟。”
说到这,他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闭嘴。
宿大人交代过,不要让姜逢为此操心。
他放下月石,匆匆留下一句:“您好好养伤,有我们在呢。我得回去复命了,这月石您千万收好。”
说完,他迅速离开,生怕姜逢追上来退还。
姜逢又一阵无语:“好歹给我带口吃的啊!”
出了时府,门口站着一个身着浅紫色官服的人。
他安安静静的站在树下,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莫说于渊觉得搞不懂,便是连石峰现在也不明白了。
前后转变如此大,就好似以前的那个宿大人又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毕恭毕敬走上前,详细说明了情况。又观察了一番宿淮的神色,才又继续说:“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您,结果发现不是,虽说没看到她什么表情,但猜也能猜到心里该是失落的。”
宿淮沉默片刻,转身向皇宫走去:“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欧阳大人已经先进宫了,就等我们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皇宫。
萧明祈一行人都聚集在清波殿,显然是等待许久了。
欧阳铮以及曲家俩兄弟都已经站在一旁,准备好了祭台。
院子里,两口金丝楠木的棺材静静地矗立着,棺材上的金丝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两口棺材上都贴着九道黄符,并用墨斗线密密地缠绕着,墨香四溢,显然是刚刚精心布置完毕。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尸体不会出现异状。
太后看到人来齐了,才开口道:“宿大人,方才欧阳大人已经看过,说尸体有异变,需得大火烧毁才能了结以除后患。可是先皇和高祖战功赫赫,功在社稷,如何都不该惊扰他们的亡魂,更遑论要将尸身烧掉这实在有违祖训,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宿淮未立即回应,他走上前,示意镇妖司的人打开棺盖。
棺材里躺着的是先皇,因嘴里含着定颜珠,可保尸身不腐,此时的先皇仍像个活生生的人。
月光的霜华洒落,源源不断的黑气被尸体吸入鼻腔。
宿淮心下已经了然,他没想到醉春风的地气影响这么大,竟连带着皇宫也遭受影响。先前那些蛤蟆又凭空生出,在帝陵里腐化、衰败,从而影响了风水。
国运势必会因此受到影响。
萧明延察觉出太后的紧张,便轻声宽慰了几句。
太后叹了口气,还想再问,宿淮却先一步开口:“先皇和高祖皇帝都被地气所冲,如果一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