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当年可谓犯案累累,劣迹斑斑。
从人皮画一事就看出其人并非真的皈依佛门。
所以趁此把这前仇旧账都算了个清楚。
曹内侍疑惑:“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逢微一挑眉,道:“想必曹内侍对其人很熟悉,当然,不熟悉也不要紧,反正他交代了当年的主谋。于是衙役们便请画师画出人物小像,你还别说,和曹内侍你居然有八分相似。”
曹内侍听到这就已经明白姜逢的意思了,不由打了个冷战。
如今落到这娘们手里,就算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他。
且不管他是不是那个黄金失窃案的主谋,光凭这句八分相似,要是这娘们扭头把自己送去开封府,那也是死!
他脑子里现在全是一团乱麻,却强自镇定,仍不死心道:“你又没有证据,难不成还想屈打成招,让我去替了这罪不成?”
姜逢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耗下去,直接拿出手绢,里面包着一些粉末:“如果说释心和尚你不熟悉,那此物你该熟悉吧?”
曹内侍惊出一身冷汗,这东西他下了足足有半年,怎么可能不熟悉。
便是闻着味儿也知道是什么。
他凝视着那堆粉末,眼中满是迷茫,“你你是何时察觉的?”
姜逢道:“其实也不久,也就一个月前的事。不过你到底是皇上的心腹,跟了这些年怎么也该有感情。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且皇上也一直在给你机会,没成想”
不等她说完话,曹内侍便作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办法,你的意思是皇上也知道了?”
姜逢挑眉:“当然。”她拿出一块玉佩在曹内侍跟前晃了晃:“十年的感情是真的,你一路陪着他熬过来,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要给你一次机会,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曹内侍自然认得这玉佩乃皇帝贴身之物。
他闭上眼睛,痛苦地摇摇头:“我知道,如果不是皇上仁慈,我此刻应该出现在地牢,可是可是他们的势力更大,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姜逢深吸了一口气,她直视曹内侍,“曹正德,皇上对你的念旧你心知肚明。只要你如实相告,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你的性命这包里的银两,足够你远走高飞。”
“姜大人”曹内侍苦笑:“小人下了毒,罪不容赦,就算皇上有心饶我,日后也保不准会被追杀,什么远走高飞,你又何必诓我呢?”
姜逢抿紧了嘴唇,真没想到这曹正德倒是个聪明的,只可惜这聪明没用在正道上。
既然什么都不肯说,也无所谓浪费时间。
她懒得再多话,招呼门口守着的曲家两兄弟把人装进麻袋里,送去开封府。
曹内侍知道自己要死了,反倒变得平和,面对曲家俩兄弟,他也无所畏惧,只是淡淡道:“镇妖司不该搅进这趟浑水,现在的形势难道你们还看不清吗?太后无德,皇后无子,皇帝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便会疯魔、癫狂。这样一个皇室走向灭亡是必然,他们若是倒台,最有资格坐这个位子的人是谁?姜大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能说的就这么些。”
说了等于没说,一堆废话!
到死都不学乖!
姜逢再次挥挥手,两人立即行动,这麻袋一套,嘴巴一堵,整个屋子变得安静下来了。
曲连星皱眉:“真要把他送去开封府?”
姜逢道:“从宫里掳走了人,再想还回去本就不可能。如果不是他冒名顶替,十年前就该死了的。”
曲连云道:“他说那番话,莫非是定王指使?”
曲连星道:“你们都错了,看起来越人畜无害的,下起手来也是最毒辣的。”
曲连云皱眉:“你是指纯王?”
姜逢道:“真是这样,你们可就被他骗了,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根本就是混淆视听。纯王常年住在京外,闲散时间便是带娃遛狗,不像是和朝中争斗有盘根错节的样子。他这么说反倒像是为自己幕后的主子转移视线。”
说起来她就更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曹内侍如此维护且去卖命?
“送去开封府吧,我还得善后。”
交代完毕,她找到了王大庆,打开了阴阳界,直接抵达了曹内侍的屋子。
此地离清波殿很近,毕竟是为首的大内监,又是皇帝的心腹,住的近不说,这用的吃的都是极好的,手底下还有好几个小内侍伺候着。
这日子算是好过了。
可惜,不懂得知足。
王大庆手心里都是汗:“女郎,万一认出来怎么办?”
姜逢道:“听清楚,你现在就是曹内侍,如假包换的曹内侍,只需要好好伺候皇帝便行。这里头是皇帝的一些忌口和喜好,你大致看一遍就行。”
王大庆面露难色:“我识字不多,而且万一被背后的人察觉,或是要我与其他人接头,我岂不是要露馅?”
姜逢道:“曹内侍才拿了药,短期内后面的人不会找他,总之你记住,不要露怯就行。我把赤猪留给你,放心好了。”
毕竟是姜逢指派来的,定不是什么俗物,王大庆这才放心下来。
这么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