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忙不迭点点头,一瘸一拐上前将宿淮扶坐好,姜逢则倒出香囊里最后一点朱砂,连带着宿淮身上的朱砂也用了个精光。
将其研磨成粉,又融合鲜血,迅速封住宿淮的七窍,紧接着又在他身上画下一道镇魂敕令,如此一晚之后,便可保其魂魄不离。
做完这些,她才松了口气,又仔细检查一番,发现灵慧魄并没有跑而是和蚀骨一同沉睡了。
换句话说,宿淮用自身一魄去强行封印了蚀骨,可这样面临的后果
姜逢叹了口气,揉揉脑壳,在心里把方无声骂了一万遍!
骂归骂,现在的问题还是得解决的。
她让赵鹤看好宿淮,自己则去检查阵眼,发现已经被破坏掉了,也如她所猜测,灵物就是从这里送进来的。
狗娘养的方无声!
眼下阵眼被破坏,浓雾逐渐消散,连月光也亮了不少,把周围照的透亮。这才能看清楚阵眼上方是有一棵树的,而树上则结出了一只巨大的树魄。
这树魄长着人脸,鹅蛋大小,泡入水中可令其活过来,由复活之人差遣。
姜逢伸手把树魄摘了下来,树魄中却突然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
光芒逐渐散去,一块精致的玉牌显现出来,全身通体碧绿,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此物握在手中能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净化之力,便是连这树魄身上的怨气都被净化了。
难怪感觉到这里有很强的灵物气息,不光是山洞里那条巨蛇,更是青囊遗篇。
姜逢忍不住笑出声,这方无声必然没想到她们这次还歪打正着了。
赵鹤看宿淮没什么大碍,呼吸平稳,这才一瘸一拐起身,询问玉牌是何物。
姜逢将其收好,解释道:“没什么,只是这树的精魄,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赵鹤哦了一声,他确实也不懂这些,只是还有些担心那些灵物会不会再来。
直至得到姜逢再三保证,他才蜷缩在火堆边睡过去。
次日。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火堆已经熄灭,散发着淡淡的温度和几缕余烟随风飘散。
宿淮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眉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他那双清透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一般。
他蹲守在一旁,失了智一样盯着熟睡的姜逢,眼里满是好奇。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将它轻轻拨到其耳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脸上洋溢起一抹天真的笑容。
姜逢被这动静给弄醒了,见宿淮安然蹲在一旁,便知画的敕令是有效了。她打着哈欠起身,挠了挠对方的下巴:“怎么样,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好呀,我睡的可好了,姐姐你呢?”
“”姜逢愣住:“姐姐?你叫我姐姐?”
宿淮眨了眨眼:“你看上去比我大,我不该叫姐姐吗?”
成年男子的声音,却是小孩的调调,配着这张无邪的脸,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怎么说两人年纪也是差不多大,这会子被一个成年男人叫姐姐,还真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姜逢还想说几句,可一想到他为了压制体内的蚀骨宁愿舍去一魄,便觉心中一痛。
命魄抓住了,可现在灵慧魄没了,回到了五六岁的智商是正常的。
她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宿淮的脑袋:“好好好,姐姐就姐姐,你自己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启程了。”
赵鹤也听得动静,像是被梦魇住一般,看到周围全是堆积如山的骨头,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
他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原来是做梦,还好也只是做梦。
姜逢道:“起来吧,得找出口出去了。”
赵鹤应了声,立马爬了起来,可脚下的伤还拉扯的痛,动作就显得笨拙了些。
宿淮见此,连忙上前扶着他:“哥哥是伤到了吗,没关系,我扶着你走。”
他乖巧的眨巴眨巴眼睛,赵鹤愣神,看着这双清澈的眸子好半天都缓不过来,结结巴巴道:“姜、姜大人,宿大人这是怎么了?”
姜逢收拾了行囊,一边解释了宿淮的状况,赵鹤闻言,心下了然,不由道:“原来如此,那以后宿大人还会好起来吗?”
“只要找到别的东西压制他体内的蚀骨,自然就能好起来,只是”姜逢皱着眉,只是操作起来比较麻烦,不过好在眼下手里总共两篇青囊玉牌。
具体净化方法她也只是一知半解,还得问问青叶老道才行。
没了迷雾遮掩,所有的景物清晰可见。没了青囊遗篇的加持,阵眼已废弃,没办法从这里出去,那出口就另有他处。姜逢决定朝孤云山出发。一路上宿淮都很乖巧,安安静静跟在后面,只是偶尔看到参天巨木时会发出惊叹声。
这性子确实像极了孩子。
赵鹤作为一个成年人,面对求知欲旺盛的‘小孩’只能沿途讲解这些。
姜逢回头看他一眼:“赵少爷倒是对硝石很了解。”
赵鹤点点头:“以前有过研究,姜大人,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
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