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门口哪里有什么轿夫和新娘子,只有一条巨大无匹、滴着血的舌头。
男子骤然傻眼,却见那舌头如同活物般猛然窜过来,其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门边毫无防范的三人卷入其中,死命往外拖拽!
“啊!”
“救我!”
阿图心下一急,拿起柴刀就扑了过去,可这条滴血的舌头足有三米长,且灵活自如,他每一刀下去都砍不准。便是连他也一并被卷入舌头中!
“让开!”姜逢一声怒喝,身形暴起,随手抄起地上的柴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抓起刀朝舌头划了一道。
待那条血舌松开,她便下意识接住阿图往身后一甩。紧接着又是一脚踹了出去,力道之大,两道门扉砰的一声合上,生生夹住舌头!
一声惊呼,那舌头仓皇逃窜,却被柴刀死死钉在地上。姜逢稳稳握住刀柄,那舌头拼命挣扎,只听到‘咔嚓’一声,竟是生生这段。断口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随着舌头断裂逃窜,门外令人心悸的动静也戛然而止。
而庙内,只余一片死寂,以及屋内众人因惊吓过度的喘息声。
方才三人都被舌头卷走了,许是吞了,许是逃了,眼下只剩下阿图和阿瓦了。
此时的赵鹤也是喘息不止,他见过吃人的老鼠,可这吃人的舌头还是第一次。
“他们回不来了吗?”
姜逢道:“我已经说了不要开门。”
阿图满脸自责:“是我没有极力劝阻他们,不然也不会”
“哥,是他们一意孤行,不用自责。”
阿瓦点燃了火堆,火光重新照亮了几人惊魂未定的脸庞,只有宿淮仍是一脸淡定,只是好奇的盯着地上的血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处的血迹逐渐变成了水迹,然后慢慢隐入地底下。
他喃喃道:“姐姐,这血迹不像是血,倒像是水,从地底下渗出来的水。”
赵鹤道:“刚才那舌头滴着血,会不会是它流下来的口水?”
姜逢收回目光,回到火堆旁坐下:“总之今夜不会有问题了,安心休息吧。”
阿图两兄弟对视一眼,也跟着坐了下来,只是一想到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就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女鬼索命,而是一条吃人的舌头。
阿瓦盯着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朝姜逢一抬手:“敢问女郎怎么称呼?”
“姜逢。”
阿瓦若有所思:“方才女郎极力不让我们开门,看来是知道外面有东西。莫非女郎是茅山后人?”
姜逢道:“不,我是北山后人。”
“北山是什么山?”
赵鹤见她都自报了姓名,估计也不会瞒着,不过这穷乡僻壤的听没听过镇妖司还很难说,他想了想决定还是闭嘴吧。
姜逢道:“没什么,我确实知道外面有东西,而且还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所以你们这次的祭祀是没用的,不要再枉添人命了,以后死了可是真的要下地狱的。”
听着这番言语,阿图阿瓦两兄弟瞬间肃然起敬,连忙道:“姜女郎,我听您这口气是个有本事的人,能不能帮帮我们?”
阿图郑重点头:“是啊,您能说出断桥十二次,还能知道这外面的东西会危害我们的性命,绝不是普通人。”
面对二人哀求,姜逢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我不白帮忙。”
阿瓦瞬间就明白过来,感情这是要银子的意思,可是这桥每回都断,断了又要修,这修桥的钱自然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每回村长挨家挨户征集的。
要不是因为靠着这山地还能有些野味吃,那可真是要命。
现在又哪里能拿钱出来?
两兄弟正犯着难,宿淮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靠着一旁的柱子,显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气氛就这么凝固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是有人敲门。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敲门声来的更猛烈,更急促。
阿瓦的心猛地跳起,下意识就拿起一旁立着的柴刀起身,他看了阿图一眼:“哥,该不会是那东西又来了吧?”
这一次,阿图也更加紧张了,握紧了锄头,直勾勾盯着外面两道若隐若现的鬼影。那鬼影两个脑袋,巨大无比的身子,再仔细一看,其中还有一个是猪脑。
赵鹤也战战兢兢的:“这次又是什么怪物?”
门外雨声夹杂着说话声和拍门声,甚是吵闹。只隐约听到有女子尖声利气,和男子浑厚沉着的嗓音,夹杂着一系列的动静,实在令人发毛。
阿图恳求道:“姜娘子,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帮帮我们!”
姜逢听得外面的动静,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喜色,立即吩咐阿瓦去开门。
阿瓦下意识看了眼阿图,阿图道:“娘子都说了,你便去开门吧。”
他握紧了柴刀,战战兢兢上前,看着门窗上映出的猪头,咬咬牙一把拉开!
门一开,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全身都淋湿了,像落汤鸡。
男子大约十六七岁,即便看起来狼狈,可五彩斑斓的衣服衬的整个人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