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李山抬了抬手试图抱拳,可手上没力气,他无奈一笑:“小婉还在家里等着我。”
姜逢道:“也行,待会我让车夫送你回去。”
说完她从身上摸出一个钱袋子,示意李山接下。
钱袋子里装了一袋金珠子,珍珠大小的一粒,这么一袋,起码有三四百颗金珠子。
李山受宠若惊:“这是给我的?”他看着鼓囊的袋子,连忙道:“姜大人,使不得!”
姜逢道:“你这孩子,拿着便拿着,上回你婚事我们未能参加,这里便算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
钱袋子里共有两份,一份是皇上赏赐的,她全都放在一起交给李山,反正此间也用不上什么钱。
反倒小山这伤更严重,未来一段时间也开不了工,用钱的地方自然就多了。
李山犹豫了一下,只好接过钱袋子道了谢。
采薇道:“说来你也是个老实的,人家皇上要赏赐你更多你都不要,真是个死脑筋。”
李山腼腆一笑:“采薇姐姐,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银子,只是”
“只是什么?”姜逢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忍不住问。
李山摇摇头:“没什么,姜大人,您把我放在路边就好了。我看到一品酥出了莲花酥饼,想给小婉买一些回去。我不碍事,我伤已经不痛了,您放心。”
姜逢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李山这般坚持,也没阻拦,叮嘱他自己小心些。
李山下了车,再次道了谢,让车夫暂且停一会儿,他急吼吼买了两盒莲花酥。
一盒分给姜逢,一盒则是给自己新婚妻子带回去的。
采薇一脸羡慕:“看不出来小山年纪不大,倒是会疼媳妇。”
姜逢吃的满手都是渣,点点头:“钟离晏应该也疼媳妇。”
采薇闻言,小脸刷的就红了:“别老说我了,倒是宿大人你怎么讲,这几日他可没少受罪。”
姜逢飞快吃了莲花酥饼,这才道:“他受屁罪。”
采薇道:“你都要封妃了,他伤心啊。”
姜逢笑道:“他早就知道是假的了,小孩子别操心,到了。”
车子停在姜家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一大家子人早早就在门口准备了火盆,张雨秀手里端着柚子水,姜楠拿着柚子叶,连姜宁和二婶婶萧芳也来了。
赤猪哼哼唧唧站在姜宁身边,他时不时给赤猪投喂,吧唧吧唧吃完了,又看向门口,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好似盼着主人回来。
姜老夫人也张望了半天,见两人走进院子,这才迎上前,拉着姜逢好生看了看:“可算回来了,听说有人受伤,我都吓死了,深怕你俩出什么事,对了,采薇丫头怎么样了?没什么吧?”
采薇笑了笑:“多谢老夫人关心,奴婢没事,女郎把我照顾的很好,对了,这莲”
盒子空空,只剩一点饼渣,她尴尬的挠了挠头。
赤猪跑了过来,拱了拱盒子,发现渣都没剩,又缩到姜逢脚边十分亲切乖巧的蹭了蹭。
姜逢弯腰抱起赤猪,重了不少,她捏了捏猪脸,看来这段时间可没少吃。
姜成业说:“照我说姜逢肯定饿了,先进去吃饭吧。”
“等等”张雨秀指点着两人跨了火盆,又用柚子叶沾水祛霉气,毕竟这种见血的事,确实让人心悸。
这才齐齐走进屋中。
姜老夫人老早就张罗了饭菜,一家人坐下后,姜逢才把宫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是一墙之隔,但宫内的事还没传那么快出来。
众人听后,也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好在是为姜家军正名了,而姜玄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姜家军,只是圣旨还没有下来。
正说着,田内侍便带着一群人匆匆走了进来,宣读了圣旨,其意便是还要为骠骑将军建庙之类的,又给了不少赏赐,算是告慰这些年姜家的辛苦,也是一种慰藉。
下人们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走了进来,姜家人脸上都是一副唏嘘不已的神情,眼下有这圣旨,自然也不枉这一番折腾和涉险。
姜老夫人领全家老小谢了恩,送了田内侍出去后才让人把圣旨收好,随即带着一家人去祠堂拜祭。
祭祀完毕,姜老夫人才叹息一声,开口道:“封妃之事是假,即便皇上昭著天下,还你清白,可总归有人说三道四。普通男儿自是配不上你,祖母也不想看你这般委屈。”
姜逢道:“他人之语不过耳畔清风,祖母,事到如今我们该操心的是替父亲母亲立下衣冠冢。只是鬼哭林里面毒瘴颇多,又有”
想起那山里的巨蛇她便觉得胆寒,还只是一只沉睡的蛇,倘若真的因此而醒来,势必天翻地覆。
等处理好这里的事,还是得再去一趟,得替死去的人超度。
姜宁深以为然:“我也觉得应该替大伯父和大伯母立下衣冠冢,如此也方便祭拜才是。”
姜成业道:“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不对,这择坟选墓的问题还得是咱们姜逢才靠谱啊。不过选材的事我倒是可以来。”
姜老夫人叹了口气:“是该如此,不过你和宿大人现在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