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道:“这说来话长,我是帮宿大人跑个腿的,结果一来这村子,就发生了许多怪事,我坐的船也翻了,这不,正休整呢,打算过两天进城。还说去找你们,结果这就碰上了。”
于渊吹了吹板凳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生剥来吃,示意王大庆继续往下说。
王大庆看到主心骨来了,也没了怕意,整个人都松弛不少,他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估计和水鬼有关。我们坐船的时候,底下钻出一条怪鱼,那黑蒙蒙的也看不清,一口把人吞了。”
于渊张打了嘴:“吞了,你是说一口把人吞了?那这是哪门子水鬼啊,不就是水怪吗!”
是不是水怪,王大庆也不清楚,只是村里人传的可怕。
说是有亮晶晶的鳞片,又长着一个娃娃脸,像个小孩儿,但凡出船的时候,它就会贴在船底。
王大庆道:“少爷你别急,听我说,这鱼怪吃了人也就算了,它原先只在水里,现在更猖獗,会半夜偷摸上岸。”
“就这户人家,好像也是被吃了的。”
于渊摸了摸下巴:“确实奇了,这进化的速度也太快了,莫非是那神祠里的东西跑出来融合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鬼知道从神祠里跑了多少灵物。事情既然是他们闯出来的,自然也该解决。
更何况解忧要查的事情就在隔壁村,怎么也该跑一趟,反正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姜逢若有所思,拂去桌上的灰尘,随即道:“你说的也不是没可能,对了大庆,宿淮让你跑什么腿?”
王大庆一拍脑门:“哎哟,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儿!这青衣楼不是在和镇妖司合作吗,前两日地宫的消息传了回去,方无声便来信说十分难缠,恒什么城也出事,让镇妖司出手呢。”
于渊啐道:“这个王八蛋,还打镇妖司的主意,那宿淮呢?”
王大庆道:“宿大人一听有事儿,想着你不就在这边吗,所以他立马就过来了。对了,他刚走不久,要不我去拦着他?”
于渊摆摆手:“拦着就算了,以他的脚程和对姜逢的感情,估摸着早飞城里了,你哪儿追的上。当务之急还是把这收拾收拾,咱们晚上好睡觉。”
姜逢没意见,再急也急不得这一会儿,事情得先办完再说。她让王大庆先去找些吃的回来,又让于渊收拾屋子。
她则在村里到处寻找小红。
结果在一家猪圈后面发现他猥琐的身影。
跟小狗似的迎了过来,甩了甩卷溜的尾巴,它身后还跟着一只白猪。
姜逢一脸黑线:“又从哪勾搭一了个,还真是个花心萝卜啊,走到哪勾搭到哪,回头给你阉割看你还怎么勾搭!”
小红哼哼唧唧,好似在说和自己无关,是这小白猪非要凑上来的。
“呸,更渣了!”姜逢蹲下身,一把揪着它耳朵:“听好了,带着你的小伙伴马上去找青叶,让他先别走,就说宿淮已经来了,先让他看看青囊遗篇的事。”
交代完毕,两只猪快速跑出了村。
而王大庆这边则有些犹豫,他心里犯怵,但看于渊又是打水又是擦桌子的,还是忍不住问:“少爷,咱们就不能去别的地儿住吗,非得住这?”
于渊放下手里的抹布,解释道:“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啊,可这村里古怪,又有怪鱼,你不怕晚上来叼你啊?”
王大庆道:“可这屋子死过人,就是被怪鱼叼走的,万一再来呢?”
于渊道:“用你那猪脑子想想,怪鱼已经吃过一次人了,明知道这没人了,他还来吃什么?吃空气啊?所以哪里最安全?”
王大庆瞬间顿悟:“有道理,那我这就去找吃的!”
“顺便打听一下红西村啊,今晚要是没事,明天咱们就先过去。”于渊忙忙碌碌的,又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姜逢找到刘矮子说的东西没,算了,等她回来再问问吧。”
王大庆跑的飞快,一钻出房门,外面晴光正好,身上黏糊糊的湿气一下就没了。
还是外面阳气足,他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晚上还不如在门口打个地铺呢,也好过屋子里那张血床。
几个村户听到动静,专门跑过来看,听说他们仨今晚要住这,纷纷开始劝慰让他们速速离开。
王大庆一脸嘚瑟:“怕什么,我家主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大汉来了两天了,胆小如鼠,先那位贵公子走了,他半步都不敢挪,现在说这些,无非就是大话。
也没人当真,就这么散了。
王大庆看向最后离开的年轻男人:“强哥,能不能给我们找点什么吃的?”
“吃的到处都是。”强子示意王大庆进屋,他道:“地窖里红薯、萝卜多的很,你随便挑吧。”
王大庆嘿嘿一笑,钻进去挑了几样,又顺势打听起来红西村的事。
强子蔫巴巴的说:“是不远,几里地罢了,不过这船又走不动,翻山过去呗。”
他指了指窗户正对着的山,看着雾蒙蒙的,颜色又深又暗。
王大庆瑟缩了一下,还没进去呢,就已经感受到阴寒的气息了,他咽了咽口水,抱紧怀里的萝卜:“没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