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顺着皮肤汇入积水里,赤裸的胳膊上血管暴起,带着沙哑的嘶吼,眼神充满愤恨。
卡芙卡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抬高雨伞眺望着数以亿计的雨从天而降,似乎对于眼下的场面早有准备,并不打算出手阻拦。
或许那是艾利欧眼中的选择和未来,但和江凡没有关系,他不相信所谓的命运,命运那种东西很可笑,是束缚弱者的词汇,是抬高强者的理由,他不相信命运,因为他坚信自己能将命运踩在脚下,嘲笑它的无能。
“我需要真相,当年覆云之乱的真相,还有”江凡在说出那人的名字时不可避免的顿了顿,“还有白珩的真相。”
刃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用尽力气拖着这幅被雨水伤的千戳百孔的躯体向前迈步,他走的很慢很慢,每挪动一丝距离便会被沉重的雨幕压下去一点身子,暗红色的血早已经将他的长袍浸湿,混合着血的雨水铺满了半个巷子。
“持明族的繁衍早已经不是问题,丹枫想用化龙妙法开辟持明族另一条繁衍之路的想法不可能成立,仙舟近千年来的战事并不激烈,即便是丰饶的令使率军开拔罗浮也并未取得丝毫战果,反而被罗浮大军压的寸步难行,如今战况下,身为短生种的你尚未寿元燃尽,狐人族的白珩反倒是先你一步。”
“白珩与白露究竟有何联系,你和丹枫造出孽龙的缘由又是如何,难道只是为了复活白珩,还是为了所谓的长生奥秘。”
江凡低下头看着他,在血一般的积水中他隐约看见了刃的眼睛,暴躁凶狠中竟带着一丝悲伤,可分明他现在的状态是一只暴怒的野兽,悲伤这种情绪又怎么会在他的眼睛里浮现呢,难道即便是最凶恶的野兽仍然会觉得悲伤吗?
“难道白珩在你眼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长生的奥秘又是什么东西。”刃咧开嘴无声的笑着,血与雨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又像是在哭。
“你是龙尊,当然可以不在乎,你的眼中是罗浮,是仙舟,又哪里能装下”刃忽然停住不说了,只是久久的沉默。
随着那股如铁般的牢笼泄去,他的身体一空,只是任由自己无力地跪倒在血水里,低着头沉默,望着血水坑中的自己真是个乱糟糟的男人像是一头输的一塌涂地的狮子。
“他的魔阴身已经消退,我想要的答案也已经有了。”江凡抬起头看向丹鼎司的方向,那里乌云密布,紫色的闪电轰鸣。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卡芙卡忽然说。
江凡没有回应,只是临走前抬头看了眼卡芙卡,目光耐人寻味,这时笼罩在太卜司的暴雨忽然停了,房檐上滴滴答答的落着雨水,像是连绵不绝的丝线,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卡芙卡的视野里,越走越远,影子也越拉越长。
卡芙卡忽然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准确无误的踩在江凡影子的肩膀上,她转过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刃,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生命是有限的,在我熄灭以前,能照亮罗浮一点,身边的人也就被照亮多一点,那就是我所有能做的,在我的眼中不止是有仙舟,而是更多需要被照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