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洪六公见到已经搞定了沈依依,顿时脸上露出了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模样。
沈依依见到此时的气氛还算不错,马上又到吧台花大价钱买回了一瓶高度白酒,开始奉承起这个以为拿捏住了她的老头子。
几杯酒下肚,洪六公开始压低声音对沈依依神秘地讲起了这艘走私船上所谓的内幕,看样子是想博得这位金主的更大的信任。
我们沈大小姐哪里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她一边殷勤地给这个贪心的老鬼倒酒,一边旁敲侧击地深挖内幕。
此时老头也是真的喝上了头,开始无所顾忌起来。反正讲的也并不是什么机密,都是一些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人情八卦。
沈依依一边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把这些信息都记在了心里。她心想:“这老头子虽然贪心,但倒是挺有趣的。而且,他说的这些内幕,说不定对我以后在这条船上还有帮助呢。”
于是,她更加殷勤地给洪六公倒酒,还不时地插话问道:“洪爷,您说的这个人是谁啊?他怎么会跟这件事有关系呢?”
老头子被沈依依的奉承和好奇问得飘飘然,更加肆无忌惮地说了起来。
终于,在洪六公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沈依依也把这艘船上的具体情况搞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这艘看上去非常老旧的黑珍珠型民用运输船,是女船长瓷鹏鹏的父亲一手购置的。
而这艘船上的大部分船员,也都是他的父亲当年亲手招募和培养起来的亲信。
想当年,瓷鹏鹏她爸还在世之时,这帮人都老实得跟绵羊似的,没有一个敢唱反调,全以他马首是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约半年前,瓷鹏鹏的父亲突然因病去世,这一下,走私船上可就乱了套了。
俗话说得好啊,鸟无头不飞,鱼无头不游。走私本来就是需要大家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齐心协力的活儿。
当年老船长对大伙儿都非常的讲义气,而瓷鹏鹏也是从小在这条船上长大的,船又是她家的,所以本来由她继承船长的位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只可惜,人都是有私心的。
这条走私船上,按照工种划分,出现了数个小团体,而每个小团体也都有自己的头领。
更何况,走私毕竟几乎都是男人在干的事情。此时让他们被一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子来领导,这些人心里都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再加上瓷鹏鹏的美貌也是出了名的,日鸢国那边专门管走私的一些贵族,一老早就觊觎上了她。
这次趁着瓷鹏鹏的父亲去世,没有人为她撑腰,便有那些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的龌龊上等人发了话说:如果瓷鹏鹏能跟他春宵一度,那他们这条船以后可以在日鸢国横着走。
这种无理要求瓷鹏鹏怎么可能答应,于是日鸢国那边的关系就断掉了一大半,这也影响了整条船的收入。
所以目前这条走私船上,可以说是人心涣散,各自都有各自的小九九,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分崩离析了。
这边洪六公这个糟老头子,一瓶多烈度白酒下了肚子,嘴巴已经开始打磕巴了,但是还是嘟囔着继续说道:
“自从这瓷鹏鹏这个女娃子接任船长以来啊,这船上就从来没有安生过。你别看今天故意找你麻烦要揍你的那个达达尼昂,他只是个厨子,但是按照辈分排下来,除了瓷鹏鹏他爸和我,就属他在这船上的资格最老。”
说到这里洪六公停了一下,然后抬眼向沈依依望去。此时沈依依急忙在脸上做出了一副不服不愤又不敢作声的窝囊表情,洪六公看在眼里之后,打了个酒嗝,用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
“就知道你不服气,没看瓷鹏鹏那个女娃子都管他叫四叔吗?这家伙典型的手黑心更黑,平时在伙食上面没少捞油水,所以实力还是很强的。现在听他的话,愿意捧他臭脚的愣头青,可真是有不少呢!”
“当然,除了这个狗老四达达尼昂想当船长,还有现在的副船长平沙落,这家伙也不是个善茬。其实他学历还挺高的,是什么航海学校毕业的。从瓷鹏鹏他爸那时候开始,他就在船上当着副船长,所以手下也有着一帮子亲信。”
“要不是这俩人啊,谁也不服谁,明面上暗地里都在较着劲,让瓷鹏鹏这个女娃子能借机搞一个平衡战略,不然早就被这些混蛋家伙给夺了权了。唉,丫头可真难啊……”
洪六公又仰头喝下了一杯酒,眼神迷离地逐渐口无遮拦起来:
“而且啊,这两个挨千刀的混账货,不光是想要这条船,还他妈想人船皆收,要给那个短命的老船长当个女婿儿呢!可怜的瓷鹏鹏这个女娃子,她要是个男娃就啥事儿都没有,就算是个女娃,哪怕长得丑点儿也没事。可是现在……唉,这美貌误人、美貌误人啊!”
“我嘞个大去呀……!”沈大小姐听到这里,不禁开始回忆起了达达尼昂那个光头厨子的野蛮模样,然后又仔细想了一下穿着副船长服装的平沙落的朝天蒜头鼻,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俩玩意儿的长相,真半斤八两,只不过一个是丑的独特,一个是丑的粗犷。
无论是哪个要配上瓷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