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夏良杰五十多公里外的马琼琼,时刻都在想念着他。
虽然分开才两三天,她都感觉度日如年如隔三秋。
每天下班都会有意无意地去保安室看一眼墙上挂的小黑板,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因为上面的名字都是有来信在保安室暂时存放的人。
上下班在车间门口外她依然还会向铁围栏外面看一看,生怕万一夏良杰来找她,错过机会而让他在厂外着急。
马琼琼每天上下班都很开心很充实很幸福,因为她心里有了一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夏良杰。
虽然在车间里工作不尽人意,与组长摩擦不断,但未影响她开心乐观的心情。
有时候组长气的要死,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工作,于是组长以职务之便在工作中想方设法针对她。
马琼琼与组长矛盾的起因,还得从马琼琼第一天说起。
利升电子厂是一家小规模的港资厂,刚刚成立两年,有员工两百多人。
马琼琼分在了二楼的注塑部,车间呈南北走向坐东面西,进入车间的大门口朝西在一楼。
两头都有楼梯,上班都走南头楼梯,因为卡机在南头二楼三楼楼梯间安放,很少人走北头。
走进二楼大门口,就是整个注塑部。
南头西边有一小单间即注塑部办室,也就是楼梯口旁边,摆设也很简单,两张办公桌两台台式电脑以及文件夹;东边则是模具房,摆放着各种型号大小不一的模具。
北头从东往西依次是载货电梯、成品仓库、打废塑料间、楼梯。
中间约三百平方为注塑车间,东边一半为塑料颗粒原料摆放区,西边则六台卧式注塑机和四台立式小啤机。
模具房边上是组长办公桌、两个大型工作台,还有一个大工具柜,每人一个小柜一把钥匙,存放个人的工具。
洗手、接开水、上厕所都要下楼走出车间大门,去南边围墙处。
那里有卫生间,有开水器,还有长约五米的水池子,上有六个水龙头,地上还有一桶用洗衣粉拌好的锯末以供洗手,因为注塑部有模具,有时换模具手上会沾有难洗的机油。
组长是一个中等身材长相难看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叫苏耀。
马琼琼第一天上班被人事部文员带到注塑部交给了注塑部文员,一同来的还有几个女人。
随后文员带着名单和新员工交给苏耀后就回办公室了。
苏耀让她们先等会再安排工作,因为要多开两台注塑机,他要调机,调试完毕,将有一名老员工带一名新员在机器两边插五金插脚,因为注塑机注塑成型的是电器两脚或三脚插头。
大约半个小时后,苏耀开始点名先认识一下。
“马京京!……马京京……谁叫马京京?”苏耀看没人反应,便加大了声音。
马琼琼还以为叫别人,暂时没答应。
苏耀指着马琼琼说:“就剩你一个人没应声,你不是马京京吗?还是耳聋!”
马琼琼一听!心想这人文化素质真低,也不知道咋当上的干部。
“啊!我叫马琼琼,不叫马京京,还说我耳聋,是你眼瞎吧!”
苏耀没想到第一天上班的新员工第一次有人敢怼她,而且怼的他满脸通红。
“我没仔细看,还有个王字边,都怪文员写的太小!但是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他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跟你学的!你说耳聋,我对眼瞎,难道不对吗?”
“好好好!说不过你,马琼琼!这可以了吧!”
苏耀一边带她去六号机,一边心想在我手下干活有的是时间找你麻烦。
但他还是认真教她如何打开安全门,然后一只手捏两个铜脚插入模具孔,铜脚两头分里外,不能插反,不然就会压五金,严重的需要停机拨铜脚,也不能漏插铜脚,否则模具孔会注满塑塑,这一个问题不大,不用停机就可以修好。
第一次出来打工第一次上班干活,马琼琼难免有些紧张。
没过几分钟就听见“咯噔”一声,对面的老员工打开安全门,伸头往里看了看。
“组长,压五金了!”
组长跑过来板个脸瞪了马琼琼一眼,然后伸头看了看模具,他并无针对任何人只是习惯性地骂了一句:“咦!我叼你个老母!刚开机就压五金!”
马琼琼以为骂她,宁可丢工作也不受这辱骂,她用力将安全门“哐”的一声合上了,吓得苏耀将头猛然向后仰。
“叼你老母,叼你老姐老妹,叼你八辈祖宗!”
鼻子都气歪了的苏耀指着马琼琼大呼小叫:“神经病呀!我又没骂你,你干什么?”
“我做错了,你可以厉声训斥我一顿,你也可以罚我,甚至开除我,但是不能骂我!”
他无奈地从工具箱拿出钳子,用力将插反的铜脚拔了出来。
“开模速度这么慢,你还能插反,你看那几个同样是新员工都插的很好,铜脚幸亏没断里面,要不然就要停机半天卸模具修理,记住了吗?”
理亏的马琼琼只得认怂:“记住了!”
就在这时听见“咯噔”“咯噔”两声响,旁边四号五号机两个老员工同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