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杰怎么也没想到,顶替了一个星期请假的工位,竟然是同一宿舍对面床的人,怪不得每天下班他都在宿舍里,原来就没上班。
夏良杰指着刚刚坐在工位上的人问:“覃姐,他叫什么名字?跟我一个宿舍。”
“哦!这么巧呀!一个宿舍都不认识?”
“我进厂还不到两个星期,每天都加班到不是十点就是十一点,也没时间去熟悉宿舍的人。”
“是呀!每天都很累,下班冲个凉外出吃个宵夜回到宿舍差不多也快熄灯,确实没什么时间。”
“他叫什么名字?”
“你去看看他的厂牌,不就知道了吗?顺便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覃姐说的对!顺便问一下覃姐,他为什么请假,我每天下班都见他在宿舍。”
覃招娣很惊讶:“啊!那早上没见人上班,我就去找刘伟说了此事,刘伟很平静的给我说他请七天假回家看望父母,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请假也应该先找我请呀!”
“覃姐,这里面有故事!以后有机会给你讲。”
“不就请个假!随便找个理由!”
“他为什么请假?为什么请假请的那么突然,为什么我看见他很惊讶?”
“有这么复杂?”
“当然了!覃姐!我现在干什么?去哪个工位?”
覃招娣挠了挠头无可奈何地说:“我也想把你留在装配组,干活麻利机灵人又帅气又讨人喜欢,可是一个工位一个人,我也没办法。”
“哎呀!我成了孤魂野鬼了,没人要了!嘿嘿嘿……”
“哪能没人要,一会你去找科长,他会安排的。”
“谢谢覃姐这几天在工作中的照顾!”
“应该的!我先去忙了。”
由于上班时间快到,覃招娣要为组员准备物料工具之类的东西,便去了工具柜前……
夏良杰走到打天线螺丝的工位旁,弯下腰趴在了桌子上,盯着他胸前的厂牌看了一眼。
“刘金水,好名字!”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不认识我吗?”
刘金水摆弄着桌上盒子里的螺丝,不敢正眼看夏良杰,支支吾吾的说:“认……认识,你睡……睡在我对面床。”
“阿水呀!请假是不是找医生看手呀!我看你的手还缠有纱布。”
“冲凉时地上的香皂水太滑摔了一跤,手去扶墙没扶住,伤住手指关节了。”
夏良杰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刘金水这是不打自招呀!又没问你怎么伤的,你着急解释什么!
“哦……我以为跟人打架让人把手指掰伤了!”夏良杰故意的激怒他。
“关你什么事?”刘金水终于不耐烦了话多的夏良杰。
“关我什么事?你手怎么伤的你自己最清楚,你请一星期假看病养伤去了,它妈的老子带着伤在这里给你顶替工位,你不觉得可笑吗?”
刘金水感觉到了夏良杰的愤怒,也感觉到夏良杰已知道了一切,只能低着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良杰冷笑了一声:“哼哼……山高水长佃水长流,以后让你慢慢懂。”
夏良杰说完,便向拉首科长办公桌走去。
远远就看见有四个人弯腰趴在办公桌上围着刘伟在说些什么!
刘伟看见夏良杰昂首挺胸走了过来,立马摆手让四人散去。
此四人便是刘伟的四大金刚,别看他管理一般,但拉拢人还是有一套的。
刘伟在他叔叔的操作下,做了助拉半年的刘伟顺利顶替了原来科长的位置。
原先那位科长手下的两个物料员、一名机芯修理工还有拉尾包装组一名外观修理工,也叫喷漆工,他们为自己的科长感到不值,所以刘伟当上科长后,他们与刘伟处处作对。
刘伟看见这几位刺头也是头疼,他们工作都做到了位,就是言语上不合,使刘伟工作中很难堪。
于是他找了线上四个打螺丝的刺头烂仔,让他们代替那四个不听话的刺头,这就叫以毒攻毒。
四个烂仔听完后,感恩戴德地都表示了忠心:以后一定以刘科长马首是瞻鞍前马后支持他的工作,事实证明他没找错人。
尚铁,长得黑黑壮壮,中等身材,安排到了五金物料员那里跟着帮忙,拉上人称黑铁牛。
廖长勇,长得白白净净,瘦高个,安排到了塑胶物料员那里跟着帮忙,拉上人称瘦勇仔。
靳坚基,长得白白胖胖,个头不高,安排到机芯修理工那里学习修理机芯,拉上戏称胖金鸡。
韦小七,可能在家排行老七吧!不胖不瘦,中等个头,不苟言笑,脸上有一明显长约三公分长的刀疤,怎么来的暂不追究,他被安排到最难说话的外观修理工那里学习喷漆,拉上人称刀疤七。
一个月后,四人均已能独当一面,慢慢架空了原来四人,待下去已无意义,无奈只能辞工走人。
从此四大金钢成了刘伟手下最忠实的小弟,有谁不听话不服管理,就由他们四人出面要不修理一番,要不威胁辞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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