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葭月淡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再提。”
“对,不提以前那些糟心事了。”罗雪儿亲密地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你这嫁人也快两个月了吧?我什么时候能当小姨啊?”
她们俩情同姐妹,周葭月的孩子可不得喊她一声姨母?
听着她这打趣的话,周葭月嗔骂道:“你就笑话我吧。光顾着说我,我还没问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嫁人啊?”
“我还不想嫁人呢。”罗雪儿撇撇嘴,神色也黯淡了几分,“我就想待在我爹娘身边,不想离开他们。”
周葭月对催婚没兴趣,调侃罗雪儿也不过是因为她打趣自己罢了。
“既然现在不想嫁人,那就不着急。”她轻拍着罗雪儿的手背安慰道,“等你什么时候想嫁人了再嫁也不迟,想来罗叔和婶子也不想你太早嫁人。”
罗母当年生罗雪儿时伤了身体,夫妻俩只有罗雪儿一个孩子,但这些年来,夫妻俩从未因为罗雪儿是个女孩就苛待她,反而对她爱护有加。
想来,也应该不舍得让罗雪儿早早嫁人。
“还是你最懂我。”罗雪儿笑嘻嘻地开口。
正说着话,突然见到一抹身影朝她们走来,两人顿时神色一变。
“葭月,雪儿,你们怎么在这儿站着?”何松柏像是刚看见两人,很自然地同两人打招呼。
罗雪儿下意识将周葭月往自己身后拽了拽,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我听说葭月回来了,来找她说说话。”
“说起来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葭月了。”何松柏说着,目光投向周葭月,“葭月,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周葭月语气平淡疏离:“明日就走。”
“这么快就走?怎么不多住几日?”
“何松柏你到底想做什么?”罗雪儿不满地开口,“葭月想住几日跟你有什么关系?”
何松柏脸色一变,心中恼怒,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道:“这不是随口闲聊吗?雪儿何必动怒?”
“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罗雪儿对他依旧充满敌意,“我们这些乡下泥腿子,哪敢跟你何秀才闲聊?”
说完,她拉着周葭月就往周家院子走去。
“葭月。”何松柏下意识喊了一声。
周葭月停下脚步,回头目光冷淡地看着他:“何秀才还是叫我周娘子吧。你是读书人,应当知道你一个男子不该随便叫女子闺名。”
罗雪儿附和道:“对!你以后也别叫我名字,叫我罗娘子!”
“葭——”何松柏刚开口,对上周葭月那冷漠的目光,到嘴边的话不由一变,“周娘子。”
“我和罗娘子还有话要说,何秀才若无正事,我们就先走了。”
“周娘子!”何松柏再次叫住她。
周葭月有些不耐烦,转头没好气地开口:“何秀才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我可没你这闲工夫!”
“我……”何松柏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愣了几秒,他喃喃道:“那支桃木簪子,你——”
周葭月打断他的话,淡淡道:“那支簪子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怎么?何秀才是想要回去吗?”
那支簪子在她穿越来的那天,从宋老太手里抢了回来,之后便被她放在房间里。
想着那是原主最珍视的东西,虽然她用不着那簪子,但还是留了下来。
不过现在看来,那簪子没必要再留着了。
“不见了?”何松柏不禁有些失落,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瞧着他这副样子,周葭月不由地冷嗤一声:“何秀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男人真是够了。
明明是他违背对原主的承诺,娶了刘员外的女儿,如今见着她又来套什么近乎?
还主动提起那支桃木簪子,怎的?想让她念着他们昔日的那些情分,继续深爱他?
想得美!
迎上周葭月那淡漠疏离的目光,何松柏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很陌生,好像从来不曾认识她一般。
还是说,他娶刘如娟对她伤害太大,让她彻底恨上了自己?
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很想说点什么,可面对这般陌生的周葭月,他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周氏的声音突然传来——
“松柏,你去哪了?”
走到院子里,周氏越过不算高的围墙看到周家院门口的三人时,顿时火气上涌。
“周葭月你个小贱蹄子!”她怒斥一声,大步流星走过去,“你都嫁人了还来缠着我家松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周葭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等她开口,罗雪儿就已怒气冲冲地反驳道:“周婶子你骂谁呢?谁缠着你儿子了?你看清楚一点,我们是在赵婶家门口,是你儿子非要跑来跟我们说话!要说谁不要脸,那也是你儿子才对!”
周氏听她骂自己儿子,那还得了?
当即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罗雪儿大声骂道:“罗雪儿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跟你说话了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骂葭月,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我的嘴巴可比不上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