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县令带着师爷和几名衙役,已经等在公堂里了。
见到衙役把风车抬进来,陶县令立即让衙役把风车放在公堂外的院里,他和师爷赶忙走了出去,围着风车仔细打量起来。
“这便是风车?做得倒是巧妙。”
师爷笑道:“可不是吗?咱们以前还从未见过这种工具呢。”
陶县令颔了颔首,正要说话,就见陶明礼带着周葭月三人走进来,便立即扭头望去。
一看见身穿官服,不怒自威的陶县令,宋二爷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陶县令面前。
陶明礼想阻止都来不及。
宋青山和周葭月也准备行礼,被陶县令摆手阻止了。
“不必行礼,老人家快起来吧。”
陶明礼赶忙将宋二爷扶起来,笑着说道:“宋阿爷,我爹不吓人的,你不用怕他。”
宋二爷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听到他这话立马诧异地看向他,似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比青山还要小两三岁的少年,居然是县令大人的儿子。
乖乖,他们家青山和葭月是出息了啊,居然能跟县令大人的儿子称兄道弟。
见门口围着众多看热闹的百姓,陶县令也不多废话,指着风车问周葭月:“我听明礼说,这风车的图纸是你画的?”
周葭月欠了欠身:“正是民妇。”
“你这小妇人倒是很有本事。”陶县令目光赞赏地看着她,“你来跟大家讲讲这风车的用途。”
“是。”周葭月应声,神情不卑不亢,迈步走到风车前,声音清脆响亮,语调不疾不徐地讲述起来。
众人立马就被她的声音吸引而去,安静耐心地听着她的讲述,目光随着她的手所指的方向移动。
大家越听越觉得稀奇,恰好听见周葭月说道:“县令大人,该讲的我已经讲完了,若是可以当面演示一番,我想会更能让大家明白风车是怎么运作的。”
陶县令赞同地点点头,立即吩咐一名衙役去取一箩筐谷子来。
在这期间,陶县令又问了不少细节。
有一些是关于制作方面的,这就得问宋二爷了,毕竟他会木工,这风车也是他做出来的。
面对陶县令的问话,宋二爷还是觉得腿软,但想想葭月都能在县令大人面前应对自如,毫不畏惧,他身为长辈,更不能丢脸。
于是,便鼓起勇气回答着县令的问话,多说了几句后,他便觉得县令大人好像真的不吓人,他真没必要感到害怕。
不多会儿,衙役就搬来了一筐谷子。
宋青山主动请缨,向大家展示风车的用法。
陶县令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大家就看见他轻轻松松抬起那筐谷子倒进风车顶端的喂料口。
在看到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谷子从出料口哗啦啦掉下来时,在场众人都不由地感到一阵惊奇。
“原来这风车是这么操作的!可真神奇!”
“有了这东西,筛东西不就方便多了!”
“这位小娘子可真聪明,居然能想出这种方便又好使的工具来!”
“那位老爷子的手艺也不错啊,你看这风车做得多扎实牢靠!”
“要是我家也能有一架这种风车就好了!”
等到一箩筐谷子扇完,大家还在议论纷纷。
陶县令抓了一把扇干净的谷子,仔细地看了看,颇为满意地点头:“好!好!好!这谷子扇得真干净!”
将谷子扔回箩筐后,他将视线转向周葭月:“这风车的图纸你可带来了?”
周葭月赶忙将图纸双手递给他。
陶县令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他虽不会做木工,但图纸还是大致能看懂,这不,越看越满意。
“这图纸给本官可好?”
“县令大人说笑了,您想要这图纸,民妇岂敢不给?”
陶县令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图纸,又指了指旁边的风车:“这风车……”
“大人。”周葭月打断了他的话,“请大人恕罪,这风车不能给大人,我还准备将这风车送去我娘家呢。”
陶县令失笑,看向她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饶有兴致,觉得这个年轻小妇人很聪明有才华,说话也是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她只是个普通农妇。
“行,这风车本官就不要了,只要这图纸。”
这在周葭月的预料之中。
“民妇斗胆一问,不知大人打算如何使用这图纸?”
陶县令看了看手中的图纸,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这风车如此方便好使,自当大力推广出去。而有了这图纸,想要做出风车不就轻而易举。”
周葭月微微一笑,由衷道:“县令大人如此为民着想,实乃长宜县百姓之福。”
至于这风车到底会如何推广,那就是陶县令的事了,轮不到她来操心。
陶县令笑了笑,扭头冲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赶紧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将其递给周葭月。
周葭月有些茫然。
“你画出图纸有功,本官理应奖赏,更何况,这图纸本官也不会白拿你的。”
周葭月闻言一怔,看看师爷手里的钱袋,又扭头看了看宋青山和宋二